此次伴驾,淳于昌身负防卫之责,闻声脸色骤变,霍然站起,说道,“我去瞧瞧!”一掀袍摆,便向声音来处奔去。..
申屠杰闻说在这皇家禁地竟然有贼,不禁大奇,说道,“小王也一同去!”一跃而起,随后奔去。
阮云欢微微挑眉,想到今日出门前那小丫鬟的回话,便也起身,随后跟去。
沿着简略修过的山径而行,渐次向下,行到第三层湖水的近处,便见一条岔路岔入林中,而林子里现出一座亭子,一名女子脸色苍白,被两名太监扶着,正全身颤抖回淳于昌问话。申屠杰站在亭子另一侧东张西望,而几十名御林军正于两旁林中搜索。
阮云欢挑了挑眉,缓步行了过去,问道,“沈家妹妹出了何事?”
沈子涵一见是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摇头道,“姐姐,方才……方才这里有……有贼人,我……我……”
阮云欢垂目,见她神色惊乱,不似做假,不由皱眉,向淳于昌望去。御驾前来,行宫四周早已兵马云集,守的如铁桶一般,便连山上,也早已搜过不知道多少回,如何竟能藏得下贼人。
淳于昌俊脸暗沉,问道,“沈秀,你可瞧清楚贼人的模样?”
沈子涵抖如筛糠,摇头道,“四个男子,均是黑布蒙面,臣女……臣女吓的不知所以,也……也不敢多瞧……”
“只是不知道,那几个男子做了何事?”阮云欢清清淡淡的开口。
沈子涵脸色更是白的透明,哑声道,“他们……他们一上来便……便欲行不轨……我……我……”如果不是近处有人示警,将贼人惊走,今日,恐怕就失了清白。
沈子涵越想越怕,忍不住珠泪滚滚而下,泣不成声。
刚才一阵吵嚷,早将四处游玩的夫人、秀惊动,此时有胆大的便渐渐聚了过来,闻说这山里竟然有贼,众夫人、秀均是吓的花容失色。淳于昌无法,只得宽声安抚,说道,“或是哪个营的守卫不小心惊扰了沈秀,引起误会!”
沈子涵连连摇头,想说不是,被淳于昌目光一扫,但觉一股寒意直透心头,立时点头,说道,“臣女一时惊乱,不曾瞧的清楚!”
阮云欢轻轻勾了勾唇。这位沈大秀,当真是聪明机变,这等情形之下,竟然很快领会了淳于昌的意图。
正在此时,但闻林中人声渐近,几路搜索的御林军相继而回,均道并没有搜到什么贼人。
阮云欢微微挑眉,眼底便现出一些玩味。
沈子涵一个女儿家,断不会撒这种慌,来毁掉自己的闺誉。而这行宫四周,重兵把守,贼人也断不会无声无息的消失。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
微微抬眸,却见淳于昌冷峻的眸子也是露出一抹恼怒,不由缓缓一笑。如果猜的不错,贼人就在近处这些御林军和守卫之中,要想查出,应该不难!
淳于昌目光扫向众夫人、秀,缓缓道,“此事不过误会,还请各位夫人、秀莫要惊慌,先请回宫歇息!”
众夫人、秀仍在惊疑不定,有的人还在向沈子涵问道,“沈大秀,你可瞧的清楚,究竟是误会,还是当真有贼?”
“是啊,这等事,可不能乱说,走了贼人,大伙儿如何安生?”
沈子涵此刻情绪稍定,缓缓摇头道,“我在这亭子里赏景,突然有人奔了出来,着实吓了一跳,如今想来,或是旁人玩闹。”
众夫人将信将疑,说道,“若是如此,怎么会寻不到人?”
又有人问,“沈秀的衣裳,怎么会弄的脏污?”
沈子涵垂头一望,见自己不但衣衫撕裂一个口子,还沾了许多泥土,不由脸上一红,说道,“我惊吓之下摔了一跤,想是树枝挂破!”
阮云欢见众夫人追问不休,沈子涵极力掩饰,不由浅浅一笑,说道,“还正说呢,方才过来,见那边林子里有人鬼鬼祟祟的,我也着实吓了一跳,仔细一瞧,才见是粉色的衫子,想着是哪位秀与人戏耍,藏起来吓人罢!”
正说着,但见红莲、墨兰向这里寻来,闻言笑了出来,墨兰插口道,“哪里是什么秀,是红莲姐姐,见我寻她便躲了起来,若不是这里有人喊了起来,着实被她吓一大跳!”
众人随着她的话声,果然见红莲穿着粉色衫子。
阮云欢笑骂,“带了你们来,原只说许你们散散,你们倒自个儿玩闹,撇下我不管!”上前扶住沈子涵,说道,“既是虚惊一场,妹妹便回宫歇歇,喝茶压压惊才是!”
淳于昌见她三言两语将话岔开,暗暗松了口气,点头道,“自然,便有劳郡主送沈秀回去!”
阮云欢点头,命红莲、墨兰扶了沈子涵,沿原路返回。众夫人、秀经阮云欢一说,也均是松了口气,纷纷责怪沈子涵大惊兄,搅了众人的兴致,又有人更道,“若是连行宫都出了贼人,更还有哪里能够平安?”说着话,也随在阮云欢身后,纷纷离去。
行出一段,阮云欢回头,向亭上望去,但见一样的黑膝牌匾,匾上赫然是金粉书成的“十香亭”!
水眸骤冷,阮云欢唇角笑容不减,心底却暗暗冷笑。这里便是十香亭,偏偏这里竟会出现贼人,若说这是巧合,旁人信,她阮云欢可不信!
将沈子涵送回住处,安抚一番,阮云欢便转身回到自己住处,将小丫鬟挥退,眸光向红莲一扫,向墨兰问道,“你瞧见了什么?”
墨兰道,“沈秀并不曾撒慌,果然是有几名男子,一人抱着沈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