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成亲!”阮云欢扬眉,见他眸中闪过一抹阴沉,不由笑起,说道,“他自约他的,睿敏并不曾赴约,殿下又何必生气?”
淳于昌冷哼一声,咬牙道,“你可知,这次这位七王子前来,是选妃的?”
“哦?”阮云欢故作诧异,扬眉问道,“那又如何?”
淳于昌怒道,“他明知你已指婚给我,还对你纠缠不休,又是何意?你……你竟然与他有所牵扯,又置我于何地?”
这话说的,倒有些像他!
心头掠过另一抹俊挺的身影,阮云欢心神微恍,却淡淡笑了起来,说道,“那日在九味香不巧遇上,本来大可错身而过,哪知秦家表哥将我唤住,说了几句话,想来便是那时被他记下。”
“秦浩?”淳于昌问。申屠杰入京,秦浩是奉旨相陪,只是近几日听说,申屠杰又和秦鹏来往甚密,倒不知道她指的是谁?
阮云欢点头,说道,“七王子强邀睿敏同宴,秦浩也从中劝说,倒是秦鹏解围!”
“秦浩从中劝说?”淳于昌眼眸一深,一张俊脸便变的阴沉。
阮云欢扬眉,问道,“殿下相召,便是询问此事?”
淳于昌一默,点了点头,又摇头道,“前些时你说的那些人,我已查实严办,只是我想问你,你有没有想过,剪除秦家的党羽,便是削薄四哥的助力?”
阮云欢扬眉,仰首与他对视,淡淡道,“五殿下兄弟情深,或者手软?”
“我手软?”淳于昌冷笑,转瞬笑容敛起,垂头想了一瞬,说道,“我二人一母同胞,我自然不愿与他为难。若是能削薄他的势力,令他不能与我一争,到时未必不是全了兄弟的情谊。”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阮云欢心底冷笑,脸上却仍是一片淡然,点头道,“殿下说的是!”
淳于昌点头,说道,“只是我的母族便是他的母族,我二人之间,所差的便是姻亲……”抬眸向阮云欢一望,叹道,“偏偏,阮二秀又指婚给他,竟然连这一点,也并无差别。”
阮云欢淡淡一笑,说道,“我和云乐之间的区别,便在于,她的外祖是建安侯,而我的舅舅是靖安侯!”
“嗯!”淳于昌点头,似乎笑了笑,说道,“阮相只是一株墙头草,他心里纵然疼阮二秀多一些,到时本皇子占了优势,他也必不会做出什么,所难的,反而是……”
“是陈老将军!”阮云欢接口,轻轻垂下眸子,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大将军陈洛书!
上一世,是在三王之乱时,护驾身亡。她一直不知道,这其间有没有什么人的机关设计。此时听他之言,却似乎对陈将军极为忌惮,难道……陈将军,可是他的外祖父啊!难道,他竟然起了杀机?
可是,上一世,那一场纷乱中,他并不在帝京!
阮云欢纤眉微蹙,一时间,但觉眼前迷雾重重,饶是她有上一世的记忆,有许多事情,竟然也不能分辩。
淳于昌默然片刻,突然道,“你让我打压秦家,留意宁王,却为何竟不提防太子和端王?太子虽然势衰,但端王之势却在四哥之上。”
阮云欢微勾了勾唇,抬头向他笑望,淡淡问道,“云欢请问五殿下,如今以五殿下的势力,可否能与端王一拼?”
“当然不能!”淳于昌皱眉,咬了咬牙,闷声道,“除非你说服靖安侯助我,可如今靖安侯府七位公子,全都上了疆场!”
阮云欢点头,说道,“如今几位殿下之中,以端王势力最强,齐王次之。如今阮云乐指婚齐王,瞧起来,秦家便成了齐王助力,殿下却忘了,在此之前,秦家可是一力支持端王!”
“你是说,秦家当真助谁,还在两可?”淳于昌皱眉。 ◎百度搜索:◎\\*//◎
阮云欢点头,说道,“不但你我不知,便是端王也在观望之中,对秦家不能放手,却已不能完全信任。如今齐王出征在外,殿下正好趁机打压秦家,端王若是插手,便是与殿下为敌,他必定也会三思。端王不助,秦家便只能求助齐王,而齐王人在边疆海域,鞭长莫及……”
淳于昌听到此处,已豁然明白,点头道,“你是说,不管他们最后选择助谁,都是我们的敌人!”
阮云欢轻轻点头,轻声道,“殿下尚未封王,手中无权,此时只能避实击虚,为日后扫清一些道路!”
淳于昌轻舒一口气,向她含笑而望,说道,“云欢,你当真是无价之宝!只是,你就不怕四哥知道伤心?”
阮云欢垂眸,掩去眼底一抹冷凝,淡淡道,“如今,阮云乐才是齐王妃!”
淳于昌一默,瞬间又扬声笑起,笑声清朗愉悦,远远的传了出去,将花园中赏景的众夫人、秀惊动,纷纷向这里望来。
笑声渐低,淳于昌摇了摇头,说道,“云欢,你除了助我,想来也是为了报一些私怨罢!”阮相府中,两位秀不和,是众人皆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