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忍不住笑出声来。

虽然他说的可能是事实,但是也用不着这么臭屁吧?!她还真没见过这样没脸没皮的男人呢。

贺连决见她笑了,心情也跟着很好,薄唇抿了抿,正色道:“娘子,其实你所见到的我与平时的我是不同的。”

楚雁回挑眉,“有何不同?”

“平时的我脾气不好,不苟言笑,手腕铁血,说一不二,乌衣骑背地里说我一张棺材脸冷冰冰的看起来很吓人,在上京,许多人都知道我洁癖,不熟识的人,若是离我太近,我会毫不客气的将他们拍开!呵……”贺连决似乎也想到了平时的自己,忍不住笑了一声,“但是和你在一起却没有这样的想法,从看见你的第二眼,我自己都想亲近你。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感觉自己的确不一样了,似乎变得鲜活了一般,话也多了,人也较之以前随和,更……”

说着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以什么词来形容,约莫三息工夫后,飚出一句让楚雁回哭笑不得的话,“似乎更像个人了。”

这厮,在外面装高冷,在她面前就彻头彻尾一流氓,还真是个欠揍的家伙!楚雁回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心里不爽的暗忖着,一句带着现代词语的话就飚了出来,“呃,你说的不就是装酷嘛。”

装酷两个字一飚出来她就后悔了,心想自己还是少冒些现代词语出来的好,毕竟她是个外来“物种”,可别把人给吓坏了。

“什么是装酷?”贺连决不耻下问。

“不就是你以前的样子了。”楚雁回汗哒哒的,赶忙岔开话题,“你还没告诉我,我到底该叫你什么呢。正经点,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她总不能在她老娘跟前夫君夫君的叫吧?那还不得把她给气死了?

“景澜和贺连决都是我呢,母妃姓景,为了纪念她,我的小字便取了一个景字,叫做景澜。娘子,这个我可没骗你,我发过的誓自然是作数的,若是你觉得以景澜的名字发誓不作数,我可以从新发一次。”贺连决说着,一句换了名字的誓言便脱口而出,“今生今世,我贺连决必定只得你一个女人,若违此誓,天……”

“呸呸呸。”楚雁回在他说出诅咒的话语前,连忙打断他的话,“你发誓还上瘾了不成?随时随地挂嘴边,再郑重的誓言也有些玩味的味道了。”

贺连决一本正经的道:“天知道我有多诚恳。”

“去,我看你就不正经!”

“哪里不正经了?”贺连决眼睛一亮,说着就挠上她的小蛮腰。

“啊,哈哈,别挠,好痒……啊,哈哈,你混蛋……”

原来他的女人竟是这样怕痒呢!贺连决好笑的看着在自己怀中扭动的女人,趁机威胁道:“喊我夫君,我就不挠了。”

楚雁回一边躲避着,一边告饶,“啊,夫……夫君,求求你,别挠了……”

贺连决果真停了手,揽着软成一滩泥的女人,趁机又偷了一个香。

楚雁回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逃离他两尺远,白他一眼道:“挠痒痒也不嫌幼稚,有本事你打我!”

“娘子是拿来疼的,我可不舍得打。”

这厮能不能别这么肉麻?楚雁回身子忍不住抖了抖,正色问道:“景大哥,你说纪念母妃?你母妃她……”

“在我四岁多的时候便病逝了。”贺连决似乎对于这个问题已经能泰然处之,神色淡淡的,“母妃死后,曾经有近两年的时间,我将自己封闭起来,不说一句话,不理任何人。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大舅舅将十八个资质绝佳的孤儿从各处寻来,专门陪着我一起训练,终是将我从自我封闭中带了出来。大舅舅对我来说就是父亲一样的存在,不,是超越父亲的存在。那日咱们拜天地,你问我何以会面向南方跪拜,一来是因为我家在京城,舅舅他也在京城;二来是母妃她葬在南方。”

他一定很爱他的母妃吧?否则怎么会小小年纪就将自己给封闭了起来?

贺连决说得很随意,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可是楚雁回却从他的眉宇间看出了几分苍凉,这样的他让她心疼极了,抬手,轻轻的抚,那时候你的父王呢?”

他说他的舅舅是超越父亲的存在,那么他的父王呢?他提了他的舅舅,却没有提他的父王呢。

贺连决的眼中迅速的划过一抹轻嘲,“除了我娘,他有一个侧妃,六个姬妾,连我一起有四男九女共十三个孩子,那个时候的他忙着陪他即将生产的侧妃,哪里顾及得了我?在我心目中,他及不上舅舅的两分。”

楚雁回没有忽略掉他眼中的情绪,心狠狠的缩了缩,“你没有兄弟姐妹吗?我是指一母同胞。”

贺连决摇摇头,神情落寞。

母亲早亡,父亲不闻不问,难怪他想要自己的孩子,定是小的时候很孤单吧?楚雁回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触了一下,神色坚定的道:“景大哥,今后的人生,有我陪着你呢,你想要孩子,我就为你多生几个孩子,咱们一家人热热闹闹的。”

其实很多事情怀孕也是可以做的,现代女人有的临产前一个星期还在工作呢,而且生了孩子后一样可以有自己的事业,她何以非要固执的先有事业再生孩子呢?再说了,有哪个总裁亲力亲为的去做些下力的活呢?她只要做出正确的抉择,其他的事情交给手下人去做就好了。

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小回……”贺连决呐呐的有些不能成言,满心都是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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