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交换了一个眼神!

“怡眉,你和娘跟着他们去宗祠,放心,我会派人跟着你们一起去……但爹不能去,他就留在这儿请大哥大嫂照看吧。我,我……”说到这儿,林岳贤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要去找刘嬷嬷,带着她去宗祠对质……”

惠怡眉点了点头。

可他又有些不放心起来。

“你……你要护好你自己,也护好娘,无论如何,一定要等到我回来……”他低声说道。

惠怡眉朝他微微一笑,道,“好。”

可林岳贤终究是放心不下,想了想,他又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把自己的计划和想法简单地说了一下。

惠怡眉思考片刻,连连点头。

“嗯,你安排得很妥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娘也不会有事。”她对他说道,“我会好好护着娘,你不要太担心了……”

“子谦,子谦……”可林大太太却非常不安。

她惶恐无助地看着儿子,除了哭以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惠怡眉稳稳地扶住了婆母的胳膊,柔声安慰道,“娘,别担心,有我陪着您,不会有事的。”

林岳贤对惠大太太说道,“大嫂,我想见岳母一面。”

惠大太太点了点头。

三人又跟着惠大太太去见了惠母。

林岳贤直接走到惠母身边,在她耳边低语了起来。

惠母神色凝重。

她沉吟片刻,吩咐儿媳道,“如今都已经是新社会了,林家还要开祠堂!怡眉是咱家的姑太太,可不能在林家的祠堂里受委屈……绣云哪,你让人请了族里的四太叔公和七叔祖奶奶来,让他们陪着怡眉走一趟;另外,再递个信儿给咱家嫁到林家旁支的那些表姑奶奶们和表姑太太们……既然咱家正经的姑太太都进了祠堂,让她们别想当缩头乌龟!今儿她们为姑太太撑了腰,日后她们出了事,我们惠家也一样撑腰到底!”

惠大太太应了一声,连忙安排去了。

林岳贤朝着惠母深深一鞠躬,“多谢岳母帮扶。”

惠母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儿女是债!这做父母的,得还一辈子的债啊……”

惠怡眉看着母亲微微地笑了起来。

林岳贤从惠家的后门离开了。

不大一会儿,惠大太太请来了白发苍苍的,柱着拐杖,走路比蜗牛还慢的四太叔公;以及一位被人抬在藤椅上的,已近百岁的七叔祖奶奶过来。

惠家最年长的两位族老到了,惠母也不放怠待,亲自起身,服侍两位族老用了一盅茶,这才大声说道,“太叔公,叔祖奶奶,怡眉也在你们跟前长大,今天她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就拜托二位了。”

也不知两位老人到底听清楚了没有,反正七叔祖奶奶咂吧了一下干瘪瘪的嘴,看着惠怡眉笑眯眯地直点头;四太叔公也拿着拐杖戳了戳地,头抬得高高的,一脸的愤恨,嘴里还铿锵有力地骂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其实惠怡眉心里也明白,就算惠家宗老陪着她去了林氏祠堂,其实也没有多大的用途;但两位老人家实在是太年老了,又是本地德高望重的人物,只有这两位老人一直呆在自己身边,至少本地人是不对自己和婆母动粗的;要是万一伤及了这两位百岁老人,可没人负得起这个责任。

在惠家人的安排下,四太叔公和七叔祖奶奶,惠怡眉和林大太太出了门,坐上了人力抬轿,在惠家十余名男仆和惠大哥的护送下,去了林家祠堂。

林家祠堂平日里人迹罕至,可今天却热闹非凡。

一大堆的媳妇子拥在巷子口,人人都热情万分地和惠大哥打招呼。

“大哥好!”

“大堂兄好!”

“堂伯父好!”

惠怡眉粗粗扫了一眼,发现这群女人足有二十几人!在她们当中,有的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了,有的是拖儿带女的中年大婶,还有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和面露稚气穿着大红衣裳的新媳妇……

想来,这些女人应该都是惠氏旁支的出嫁女了。

她心下大定。

惠大哥刚和这些媳妇子打完招呼,一辆印着新政府国旗的汽车停在了巷子口。

“哟!惠先生,您也在啊!”一个身穿警服,腰带上别着枪支,挺着啤酒肚留着小胡子,特别神气的中年警察一下车就和惠大哥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惠大哥连忙向这位警察行礼,“黄探长!什么风把您从县城吹了过来?走!上我家喝两杯去,我们家里有昨天才从庄子上收回来的大肥鹅……”

黄探长笑眯眯地说道,“唉,不忙不忙,等我先办完公事儿!我们接到情报……说有人在这儿聚众闹事儿!所以我就带了弟兄们过来看一看……等完了事啊,再去你家喝吃大肥鹅喝酒去……”

惠大哥用手指指着黄探长,笑道,“我今儿啊,非盯着你不可!别跟上回似的,本来都已经说好了回家去吃饭的,你嫂子还特意把城里的厨子都叫回家中,置办了一桌子的酒菜;可你倒好,非说有案子要办,撇下了你嫂子精心准备的一桌子酒菜……不来了!最后啊,她罚我一个人吃啊!我足足吃了两天才吃完……”

黄探长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成!”

惠怡眉回头一看,果然看到那位黄探长的车后,还横七竖八地停着三四辆警用三轮摩托车,带了足有十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过来……

她心下默然。

不消说,这黄探长恐怕就是林岳贤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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