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晋城受到重击砸到地面之时本能地手腕撑地,后脑和脊背瞬间传来剧痛,他趴在冷硬的地面上闷哼半晌没有一点办法起身,直到有人过来扶他,他咬紧牙关站起来,最先抬起右手摸了摸脸,并没有什么疼痛的伤痕,还好没有破相,亏他当时反应快,用左手撑了一下。只是后背跟后脑勺被砸得钝痛,他伸手摸了摸脖子,赫然发现摸到一手粘腻鲜红的血液,看来不知道哪里被砸破了皮。
四周并没有工作室的人,大家伙都在里面热闹,刚才扶他起来的是卸货的工人,也吓得一脸蜡黄,许晋城怕此时这般形象进屋惹出不必要的骚动和麻烦,便没有进屋,手机却没在身边,许晋城只能让身边的工人进去叫许晋池出来。许晋城扶着墙壁挪动脚步,靠在一旁阴暗的角落中,用肩膀抵住墙疼得紧闭了眼睛,怎么非得在万万不能出差错的时候出了这种事故,他心里觉得蹊跷,闪过方才周宇似笑非笑的一张脸,许晋城心中暗叹,冲着一旁的玻璃照了照,再次确认没有伤到脸,心中才略略放松,此刻的每一秒都是煎熬,许晋城左等右等怎么都不见晋池出来,后颈上的血都流到了衬衣前襟,他正犹豫要不要进去,忽看见晋池猛得将玻璃门推开,他终于松口气。
晋池见到许晋城这般模样,着实愣了,瞪圆眼睛质问:“怎么弄的?”
许晋城指了指那堆散杂在地上的木炭盒子,说道:“估计没堆稳当,我路过的时候被砸的。”他话语刚落,迪诚烨也推门出来,见兄弟俩人站在暗处不知道嘀咕什么,迪诚烨说道:“大家伙等着给许先生敬酒,代驾都叫好了,许先生给个面子不?”
许晋城只觉得此刻迪导聒噪烦人,他扶着晋池肩膀从暗影中走出来,说道:“你看着招呼,我跟晋池先走了,明天海报拍摄时间确定好了吗?几点,哪个摄影棚?”
迪诚烨这时才看清许晋城衬衣前襟上的血迹,大骇,一步上前捉住许晋城手腕问道:“怎么弄的?”
许晋城无力地摆摆手,再解释一遍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指了指那堆箱子,迪诚烨还想追问什么,晋池不客气打断道:“看不见什么情况吗?麻烦让开。”说完扶着许晋城向前走了两步,听到许晋城疼得倒吸冷气,干脆蹲下来,说道:“趴上来。”许晋城有些迟疑,晋池又讲着:“快点,还想被人围观不成?”许晋城乖乖趴了上去,亮出了后背,迪诚烨瞧见许晋城后背上也是血迹斑斑,攥紧了拳头,却也只是站在原地,他倒是想追上去,可又有什么立场?有时候厚脸皮管用,有时候厚脸皮就招人烦了,有许晋池在,他永远只是个外人。
迪导一脸担忧地看着许晋城离开的背影,卸货地工人在一旁沉默着快速收拾着,迪诚烨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会砸到人呢?”
工人看着是老实人,怕担责任吓坏了,结结巴巴说着:“我在前面点数……没……没顾着后面,按理说这东西挺沉,码得整齐不会自己倒下来,谁知道怎么就砸到人了……”
迪诚烨又问:“还有旁人在场吗?”工人摇了摇头,说道:“店老板进去接电话了,就我一个人在。”迪诚烨若有所思地看着散落一地的木炭,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饭店。门内的世界还是热闹喧嚣,许晋城和许晋池已然离开,迪导自己坐了一桌,他的目光扫过一桌一桌的人群,眉头锁得愈发紧。
王大夫正忙着在医院里加班赶一篇学术论文,接到晋池电话的时候还真是挺意外,不过片刻后见到了许晋城的形象,就更加意外了。王大夫将人迎进了自己办公室,看着许晋城后背上的炭污和血迹,啧啧了两声,说着:“你终于碰到寻仇的了?”
许晋城担心问道:“看看有没有伤到头皮,后天要拍新戏,要是伤了头皮麻烦得很。”
王大夫仔细看了看,感慨道:“这位置还真是讨巧,再往上一点就得剃成秃瓢了,还好,新戏不用带假发拍了,记得到时候多送给我点电影票。”王大夫说完便给许晋城处理起后颈上豁开的口子,一边消毒一边絮絮叨叨说着:“许先生真是福大命大,要是砸得再狠点,搞不好能伤到脑子,别说拍戏,搞不好生活都不能自理,不过你是向前摔得还是向后摔的,怎么前面没伤着,后面被砸得这么厉害,胳膊腿没不舒服的地方吗?”
许晋城被他这么一说,试着活动了下左手手腕,刺疼锥心,他道:“手腕大概崴到了。”
王大夫闻言看了看,说道:“去拍个片吧。”说完直接带着许晋城去拍片,拍完一看,摇了摇头,说道:“你这新戏大概要延误了,许先生还真能忍,骨折都不觉得疼?”
许晋城有点傻眼,问道:“不至于吧,又不是七老八十,怎么那么容易骨折?”
“有些人饮食不注意,年纪不大也容易骨质疏松,你估计是用力猛了,抓紧去固定,小心错了位。”王大夫说完,打电话叫了骨科的专家,用最快的速度安排给许晋城诊治,在整个过程中,晋池都沉着脸一言不发,直到许晋城包扎好出来,晋池还是沉默地走在前头去取车。许晋城坐上车的时候接到了江玉婷的电话,江玉婷在那头问着明天的时间,许晋城道:“□□点钟吧,到时候我去接你,拍摄定妆照,另外要去片场熟悉一下,顺便跟其他演职人员打个招呼。”许晋城又交代了些剧本的事情才挂断电话,晋池待他讲完后才发动车子,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