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怕她冷着冻着。
“想去见他?”复始这才见芳华一直向上望去,问道。
上山前问过她,可她却说,只是徒增伤心,不愿上去。
芳华摇头,帮她披好披风,道:“我们快回去吧。”
下山时候,萧何从马车中递给了她这红色披风,谁知马车刚动一下,他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飞身又上了山。
她以为,萧何会同复始一起下山……
相府,暗祥苑。
进入内屋,并没有见萧何,亦是没有见到翠竹,复始问道:“相爷去了西苑?”
芳华端了些热菜放在桌上,回道:“今夜,相爷在西苑,翠竹传话来,相爷让您早些休息。”
换衣服的手顿了片刻,又重新继续动作,搬来这几日,还从没有与萧何同.床过,要么是有其他事情,要么是他自己有事离开。
“叮!”
复始与芳华同时望过去。
是龙口中含蓝珠的玉佩。
芳华神色僵凝,见复始已捡起收了起来,怔忡问道:“姑娘,您那枚玉佩,不是含红珠的吗?”
复始道:“他说那枚玉佩是何夜送与半梦的,这枚才是他的。”
芳华瞳孔收缩。
复始走来,望着满桌的热菜,道:“一起吃吧。”
芳华惊醒,摇头,:“奴婢吃的早,已经吃过了,这是相爷回来,吩咐了厨房做的。”
他想的,可真是周到。
似赌气般,放下了筷子,起身,向里屋走去:“撤了吧。”
芳华凝着决然的身影,叹口气,重又拾了盘子。
翌日午时。
一个自称为寻芳楼的陌生丫环过来,手中提了一盒点心,道:“黄土窟的三日期限已到,这是姑娘亲点的王管家代表黄土窟送来感谢姑娘的。”
抱着火狐坐在暖炉旁的复始,这才想起,已经三日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总感觉过了好几个月似得。
容颜再次恢复老态,全身无力,亦是提不起精神,上午在相府里转了一圈,觉得今日的天更冷了,冻到了骨子里,府里特别安静,树叶微微一动,就能听的一清二楚,萧何与半梦亦是都不在,听芳华说,萧何带她进宫去了。
懒懒吩咐:“芳华,你去里屋把梳妆台下第三层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交给她。”
那丫环又上前递给了她三本书,“姑娘,这是三天内,黄土窟的人按照姑娘提的要求,想的一些方法。”
复始大致翻看了一些,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点子,也看得出是尽力了。
芳华拿着一叠纸出来,递给那丫环。
复始道:“他们自己有木匠,按照这些图纸做些出来就行了,信封中,我有写的详细。”
丫环看了几眼,图纸上画的,看不太明白,像是两层床,可是这种又怎么能睡人?
“让他们先试着做两层的床铺,做的稳定了,再试着做三层的。还有一种,是给那些读书人用的,下面是看书的地,上面是床铺,这种的,做一层床铺即可,以免有人睡觉打扰了他们学习。”
又听复始这么一说,原来真的可以睡人的,甚是好奇,却恭敬道:“奴婢记住了。”
那丫环前脚刚走,火狐后脚就从她怀中跳下,一个跨越,跳到了桌上,毫不客气地一爪子掀掉食盒盖子,鼻子使劲嗅了嗅,没有闻到肉腥味,摇摇红色尾巴甚是嫌弃地半转了身子,另一爪子顺着食盒挠了一个印子,这才重又跳下桌子,跳到复始怀中,复始嫌弃地推着它。
“这火狐,可真逗,性格像极了公子。”芳华笑弯了腰,忽地愣住。
复始因这话一惊,不由地加重了手上力道,毫无防备地火狐被推到了火炉中。
“嗷呜!嗷呜!嗷呜!”
惨叫声响彻暗祥苑,刺鼻的味道荡在空中。
是火狐的毛被烧了!
复始从呆愣中清醒,只见,火狐整个背部朝下,躺在炉子上,背部的毛已经烧了起来,四个爪子朝天拼命抓着,沁水的眸子更加水润了。
忙抓住它的爪子掂起来,随手从旁边桌子上端过水壶,朝下一倒。
火被浇灭。
“嗷呜!嗷呜!嗷呜!”
复始见火被浇灭,火狐却又嗷嗷惨叫,这才反应过来,水壶里的水,是滚烫的热水……
嘴角一抽!
看着手中火狐,湿淋淋又被烧了毛的狼狈模样,再想想之前总是傲娇嚣张的德行,真是天壤之别啊。
只要不去看那双沁水的眼睛。
恰在这时,芳华已经端了盆凉水过来,复始直接把火狐扔进去,手松地太快,溅了一地水花。
“嗷呜!嗷呜!嗷呜!”
复始想,估摸着是火狐背部磕到盆底了吧。
褶皱的唇扬起笑,一手伸进水里,戳了下火狐白色的小肚子。
又忙从水中撤出了手指。
这水,真是……凉啊!
怪不得,红颜叫的这么凄惨……
忙把它捞了起来,擦干,拾起剪刀,把烧焦的部分全剪掉,又接过芳华递来的烫伤药,整理了许久,又包上白布,不过很可惜,背部那好看的火红毛全没了。
甚是嫌弃地看着包裹着白布的火狐,见它蔫蔫地趴在桌上,双眼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直接抹开了脸,把点心盒的盖子重又盖好。
“夫人,相爷派人来,说是要接红颜进宫。”管家敲门而入。
复始凝眉,心突突地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