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玄逸惊讶地望着她,久久不做声。
她笑:“微生宛白。”
“宛白?”他跟着喊了一声。
她重重点头,“是的,宛白,我娘为我娶的名字。”
“很适合你。”
在她扯动马绳向前走时,听见了曹玄逸这一句。
她忽然笑了,“我也觉得。”
奏乐声渐大,完全覆盖了外面血腥之气,曹玄逸下了马,霓裳随之跳下。
此时载着尸体的马车刚走,守门的侍卫见此,稍稍宽心些。
刚刚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不想,又有两人要进,侍卫认得,“参见郡主惹爱生非,总裁我错了!。”
霓裳本就不欲理会,自是直接走入。
但侍卫可是记得萧何的吩咐:“相爷有令,这个时间不得任何人入内!”
“我是郡主,不过是来晚了,就不准入内?!”霓裳叫嚣着。
这一声叫嚣,不足以压过吵杂的乐声,自是没有惊扰了府内的人。
“郡主,是相爷的吩咐。”
“那你说,是本郡主大,还是相爷大?!”
侍卫极为激灵:“今日是相爷大婚,皇上也已说,今日任凭相爷做主。”
幸好之前他在相府走动时,恰是听见了皇上与相爷交谈的一句话。
“裳儿,快进去。”身旁的曹玄逸催促道。
霓裳向里瞧了一眼。
萧何与复始已走到大堂,正准备行叩拜之礼。
两人皆是红衣,极为喜庆绚烂。
她也曾幻想过,能与曹玄逸一同穿着这样华丽的喜服,一同走入属于两人的世界。
幻想被打断,耳边继续曹玄逸的焦急之声:“裳儿!”
霓裳心情顿时不好,怒气而至,她拿起长鞭,直接抽向侍卫。
侍卫哪敢还手,想着只有自己接下,或许就守得住这大门。
奈何,他不了解霓裳。
霓裳的鞭子没有抽在他身上,而是直接卷起这个侍卫,扬手一挥。
人已被她扔进相府!
刚刚升起奏乐的相府,突然之间,再次安静。
静的,几乎听得见呼吸之声。
被扔在地的侍卫有些发晕,等他从疼痛中反应过之时,这才发现自己身在何处,立刻起身跪地,“皇上,恕罪!”
众人皆是望向大门之处,这次,是一个女子与一个男子。
都认得。
或许九国之人,也都认得,不过仍旧是一幅看好戏的姿态。
成婚之礼再次被打断。
复始却有种安心,她轻声道:“可是曹玄逸?”
“还有霓裳。”
凤眸凝着门口二人,他今日其实并没有想阻止他们,反正该来的早晚都会来,与其来些阴的防不胜防,倒是不这样正大光明。
可是,身为萧何的儿子,不禁为自己的亲爹爹感到憋屈,这婚成的真窝心!
熊孩子跺脚!
美人又是一句:“小孩子操什么心。”
“你巴不得奸相爹爹娶不到娘亲,奸相爹爹不会你所愿的!”
关键时刻,奸相爹爹在自己儿子心中,还是非常厉害的嫡女傲,国师驾到!
美人翻了白眼。
熊孩子再次开始瞪他!
睿王此时,已是有些顾不来熊孩子,心底也知,这孩子没什么危险,反而是曹玄逸,这样莽撞冲进来,倒是让他有些不安。
“回去!”微生洲渚率先发了话。
今日他不是没有想过把霓裳关起来,只是等他想到的时候,霓裳已经离开了皇宫,刚刚他还在想,现在霓裳与曹玄逸没有来,或许真的就无事了。
心中再三感叹,唯有先把霓裳呵斥离开。
曹玄逸啊曹玄逸,这个人,简直把霓裳耍的团团转!
霓裳不闻微生洲渚的话,人乖乖站在一旁,端的是捍卫姿态。
凤眸闪过玩味:“倒是本相疏忽的,未想到曹大人这个时间前来庆贺,既然郡主也来了,赶紧入座吧!”
“不用!”
曹玄逸直接推拒了。
“哦?那曹大人来此,莫不是想劫本相的新娘?”
萧何一副玩笑话。
却含警告。
曹玄逸张口,正欲答是,却触及满府的宾客,及时改口:“相爷严重了!”
霓裳到底是松了口气。
萧何含笑,比之前的笑稍稍好些,“曹大人这幅表情,倒是让本相捏了把汗。”
曹玄逸立刻换上笑容,“是因心中有事,叨扰了相爷的婚事。”
“哪里,看曹大人心神不宁,定是有重要之事,既然有事,不先解决了,本相也不急这一时半会。”
萧何这话倒是让人摸不清了。
本就已沾染了血腥的,他作为新郎该是很生气的,可现在他一身红衣,耀的风华绝代,早先脸上的怒色已被喜悦取代。
再次被扰了好事,他能不生气?!
他却还好心情的虚与委蛇,又是怎么一回事?
曹玄逸亦是搞不懂。
越是搞不懂,他越是害怕,越是没有勇气放开了说,他要带走复始!
甚至他已忘了自己刚刚已经否认了这个念头。
霓裳见他久久不说,轻声咳。
“郡主若是身体不适,苏神医正好在。”
萧何话一出,霓裳更是乖了。
曹玄逸道:“我是有些事。”
他刚刚思量了一番,他本是来此阻止婚事,可今日当着十国的面,这行为很是不妥。
他能改变的,只能是自己来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