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玄逸在拐弯之处,早已躲在树林里面,他躲的远,霓裳自是看不到。
他则是在看到霓裳从眼前疾驰而过之后,不见了踪影,这才骑马向着另一条路返回。
与霓裳之间,只是依附,也只能是。
与复始之间,他看不清,但今日看着满都城的喜庆,他心里就好比被一双爪子狠狠捏住,无法呼吸蠹。
明明该是自己的东西,却突然之间,被别人抱走,成了别人的至宝。
尽管这个东西,自己不曾呵护过。
他甩鞭疾驰,追赶时间。
却是刹那,漫天的红色花瓣飘落,芬芳之气炸开髹。
他勒停了马,仰头望着簌簌落下的花瓣,抬手接了一瓣,红的煞是艳丽。
心中一紧,莫不是萧何接到了新娘?!
沿路花海,几乎铺了满地,马蹄踏过,溅起花瓣,碾落成泥。
等他进都城之时,身上已散落些许花瓣,着实刺眼,抖动衣服,所有的花瓣掉落在地。
他扯动马绳,马蹄在原地走动,践踏了这一方的所有红色花瓣。
他的心情才好些。
进入都城,红布上红色花瓣铺了满层,十分喜庆。
耳边,又是百姓羡慕的声音。
勒动马绳的手紧握。
成婚?
三年前他没有给复始,三年后的今日,他一定不能让他们成婚,不能!
复始是属于他!
必须是!
即便是他不要的!
十年前,是他救了复始,若没有自己,那荒无人烟的地方,谁会出现?
所以,复始的命是他的妃常难忍,臣妾做不到!。
而这十年时间,又哪里是与别人相处的三年,就能轻易冲刷掉的?!
尤其,现在的萧何还不是萧何。
早晚会被许家揭发!
马,忽地被勒停!
他惊愕地望向相府,此时相府挂着红布,团成大的花朵,挂着耀眼的红灯笼。
只是门口进进出出的,是一具具尸体,皆是黑衣人,被扔进了马车上。
是谁来闹了?
心底隐隐有个答案出来。
他手心出汗,不愿相信。
该是不可能的!
许家,怎会此轻易就败了?
可是下一刻,他看到了什么?!
许老爷子的尸体!
他睁圆了眼,盯着被人抬着扔向马车的人,虽身着的只是普通衣料,虽许老爷子很少回都城,可他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胸口插着一把短刀,刀柄上有个缺口。
他曾经与许老爷子有过一面之缘,这把短刀,还曾对过他。
究竟发生了何事,连许老爷子都被自己的尖刀刺了胸口,这个撑起许家的许老爷子,就这么死去了?
他……无法相信。
相府进进出出,又有人拿着染血的红布,直接扔进马车,砸在最上面的许老爷子身上。
死去的人被颠簸,马车凌乱。
一生被人敬仰的许老爷子,死去之后,落了此下场。
那他呢?
是否要进去?
这个疑问在心底徘徊,他胆怯了。
或许,他应该拉着霓裳一起,这样才能为自己壮胆。
里面的奏乐瞬间响起,喜庆氛围再次升起。
他紧盯着相府大门之处,隐约可见里面满座宾客。
勒紧了马绳,可是,马在后退。
犹他现在的心情。
“玄逸,为何丢下我?”
身后的轻声质问,使得他僵直了身子,马又退后一步。
“我知,你终究是放不下。”
整个都城都满是热闹喜庆,相府又怎会例外,尤其它还是成婚之地,这个冲击力于曹玄逸,真的是极其大的。
霓裳知道。
“放不下,为何还要犹豫?”
听着霓裳一句句的说话,曹玄逸竟然有些听不懂。
他凝眉不解:“我有何放不下?”
“若不是放不下,你为何而来?”
霓裳一句话反问,他哑口无言遇见林莫琛。
“玄逸,若你就这么进去了,或许你的下场,就犹许老爷子一般。”霓裳提醒。
曹玄逸摇头:“不会,我是东平人。”
他的意思,霓裳明白,“你的身份没有公开,你进去,依旧只是太初的五品官员,萧何要何你,你何反抗?”
“所以,我要当着九国的面,自己公开身份。”
霓裳睁圆了眼,同他一眼,手勒马绳勒的紧,指甲几乎戳破了掌心。
“你真要此?!”
“对,这是唯一的机会。”
“那我呢?”霓裳不由问出口。
他若公布了身份,自己又何自处?
曹玄逸这才回头,望着含泪的她,隔着花雨,竟是有些模糊,“我在皇上面前承诺过,自是会娶你。”
只要他成了东平国的太子,与霓裳的婚事,可谓是两国联姻,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这是他打的另一把算盘。
可于霓裳来看,想法太多,她已不愿去想任何一种,她觉得……太累了。
“好,我等你……娶我。”
之前被她撩.拨的怦然心跳早已湮灭,此时的曹玄逸只是记得自己的地位,来对此郑重承诺:“好!”
霓裳为此笑的灿烂,漫天的花雨,好似在为她绽放,她等了多少年了,六年太长了,真的太长了。
她十二岁之时,情窦初开之际,便是一眼遇到了他。
“我陪你进去。”
有自己在,最起码,皇兄会稍稍收敛。
曹玄逸点头。
却是在他勒动马绳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