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的凉意沁上肌肤,她一哆嗦立刻反抗,声音一冷:“相爷,我知道你是清醒的!”
他可以故意输给皇上,那自制力自是不一般,她不信现在他控制不住自己。
“哼!”一个闷.哼,他停住了动作,趴在她身上喘.息,脸恰是埋在被她暴漏在空气中的前月匈上。深缓了几个呼吸,他暗自苦难自己竟然失了意识,沉浸在药性的谷欠望里,不加阻止任自己沉沦,一个翻身下了床,淡然道:“早些休息。”
她呆若无神一身凌.乱躺在床榻,片刻,感到身前肌肤的凉意,忙起身整理衣服头发,下床直接踩在了水上跑了出去。
心里慌乱。
开门的瞬间,空气中的寒气冲身,她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慌乱是种莫名的害怕,不同于三年中的沉闷压抑孤立无助。萧何就好比是个救赎者,就那么突然出现在她的生活中,霸道地强占着她所有的时间,侵蚀着她孤寂的心,呵护着受伤中的自己。
可他离开时深邃无底的眸中有股悲伤的沉寂之色,与他往日里看自己的柔色完全不同,哪怕他生气,脸色稍冷,但那双眸中从不会出现让她心惊的神色。
“相爷。”她朝外轻喊了一声。
圣始殿外,被月色拉长的各种影子沉淀了夜里浓雾中,各种黑色泛红的影子,唯独没有一个属于人的身形。四周全是黑灰之色,亦是没有那泛着铜色的金光流动,刺眼霸道的存在。
不顾身上偏薄的衣物,被凉水打湿的鞋子,漫无目的围着圣始殿搜寻熟悉的身影,神色焦急快速逡巡四周,却又不放过任何角落。
她突然停住慌乱的步伐,使自己镇定。便是思索着:他进宫,定是自己与曹玄逸的见面,让他心中不快,而能猜到他不会呆在御书房,那是了解他的霸道强势。
可是现在不同,他虽然可以控制他现在的自己,但若是真控制不住呢?
他会去哪里?
望着圣始殿紧闭的大门,她心里立刻否定,萧何不会离开。
她相信,萧何不会放任她自己在这诺大的宫殿。
圣始殿很大,前院一眼便看的全,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身的,反倒是后面的偏殿,那里有片假山,雾色中全是进出的一人高洞口,里面有多深她并不知道,她便又试着喊了一声:“相爷。”
寂静的夜色并无任何回音,她站在洞口向里望,里面一片漆黑,还有阵阵风从里面吹来,她跨了一步,偏薄的衣服抵不住里面的冷风,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她放轻喊道:“相爷。”
“在这。”
是萧何。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已让她知道,人不是在洞内,便又退出了山洞。
“相爷,您在哪里?”
“上面。”
她飞身而上,在看到萧何的瞬间,心中忽然安定,在他身边蹲下,望着他依旧红晕的脸庞,夜色下覆了一层朦胧,妖艳邪肆,却让她心中一悸,脱口而出:“如果相爷不嫌弃我,我愿意。”
轻闭的凤眸猛然睁开,砺石般窥探。
见她双眸有错愕、平静、羞涩,他便知道,这句话她说的不诚心,“这躺一会儿就可以了。”
他的拒绝,她倒是有些不知所措,只道:“这凉。”
寒冬的夜晚本就冷,这石头带着夜晚的湿冷,再想开口,便被他一句话震惊:“上次在这躺了一夜,也无碍。”
他突然坐起,笑道:“不过,小复复既然来找我回去,我就不自作自受了。”
她便因他的笑心里的霾瞬间消失,却不理解她这句话到底是何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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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紧紧抱着,还是以面对他的姿势,所以现在便是:前身贴着他胸膛,只能伸直身体挺直腰,他贴的紧密不留缝隙。
她以为他会纾解了自己谷欠望,没成想回到圣始殿他便抱着自己这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不自在的动了腿,不敢大幅度动弹,怕挑起他的谷欠,却被他一腿压下,那处的火热傲廷,捯着自己的腿,惹的她脑海中一阵旖旎。
这种严丝合缝地紧贴,他身上的温度很快传到自己身上,虽然这殿中并没有烧暖碳,但他却还是为她盖了被子,现在额头也开始冒着细密地汗。
手稍微动了动,把被子向下推了推,这人却是一手臂压住不让她动弹。
微黄的光晕照射,她头部的阴影折在他俊美的五官之上,恰好一分为二。
落在阴暗里的那面,枕在软枕上,脸部线条棱角分明,透着冷情滋味,阴暗中的薄唇,略发暗红,像极了太初月亮上的那抹妖红,嗜血残酷。阴影汇总紧闭的眼,没了白日的狭长精悍,许是睡的不踏实,长睫毛轻颤,有种凉薄的味道。
“小复复……”薄唇轻喃。
身上的手臂又紧了紧,她的身体再次紧贴他依旧灼烫的身躯,然后身旁的人再次不动。
视线划到暴露在光晕下的脸上,长睫毛落下厚重的阴影,薄唇自然闭合,晕黄的灯光中和了脸部红晕,像是太过疲惫,陷入沉睡。
原来,睡了。
她暗自感叹,中了这药,还能抱着她安然入睡的,到底是自己魅力不够,还是他能力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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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
复始醒来之时,身侧已经没了人,而地上也已收拾干净。
窗户也已打开了一条缝,有太阳照照进来,下床,整理好凌.乱的华发,拍平被压的褶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