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打个幺二零?”

“……”周秘书停下脚步,终于意识到老板的脸色不太好。

“我担心你血管爆掉,你要中风偏瘫也换个时间,别倒在工作岗位上,万一真有个好歹,医药费算谁的啊?”韩韬的声音参了冰碴子似的,生生让周秘书打了个冷颤。

“我这不关心你嘛?至于吗……”周秘书哆哆嗦嗦的翘起兰花指,咬紧牙关一指,“死相!”

效果很好,这回俩人一起抖落鸡皮疙瘩了。

韩韬无奈地叹口气:“真就这么不看好?”

“……也不是。”周秘书靠到办公桌上,抓头,“说实话我挺震惊的。”他笑一下,“我早知道你对他不一样,可没想到能不一样到这种程度。老韩,情儿火辣一点儿无所谓,老婆一定要找个听话省心的。这不是当初你告诫我的吗?”

“现在他还不是我老婆呢。”

“你这什么逻辑?”

“他会听话的。”

周秘书被他的言下之意给镇住了,好半天苦笑:“老韩,你这样我作为朋友就更没法放心了——老婆不是调教出来的,你知道吗?”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就韩韬对左少那纵容的架势,很难说最后被调教的是谁。

韩韬脸色平静的像个刚睡醒的孩子:“知道。所以我会让他主动听话。”

周秘书看着韩韬的样子,心里有一万个不赞同也咽了回去。还有一句话他也没说,左知遥对韩韬的确很不同,但绝没到非君不可的地步。他很为朋友这平生第一次动心而担忧,先爱上的先输,偏偏韩韬又是输不起的,这个死局怎么破?

“他今天去哪儿了?”

周秘书正发愣,听见韩韬问。他刚想说“我打个电话问问”,就听韩韬说“算了,我自己问。”然后,周秘书出办公室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韩韬那边刚接通电话。韩韬说“喂”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一下,他默默带上门,觉得这扇门无比的沉重。

“在中街喝豆浆呢……吃早饭了,就是想喝豆浆了……中午应该没事儿……行,那我等你……别给我弄奇奇怪怪的补品,我不吃……知道了。”左知遥挂断电话,随手扔到实木桌子上,拿起豆浆杯吸溜一口。

“老板,你看这个事情?”侯柏安不安地动弹一下,阳光照在桌上的观音像上,那是尊白玉像,雕工行云流水,玉质好似羊脂里润出来的。

“小安,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你老板有几句话要说。”左知遥对面的女人说。她的声音不高,带着种说不出的沙哑。

侯柏安看看左知遥又看看那女人,说:“小兰姐,我们左少不爱说话,但人很好,你……”

小兰姐轻笑,摆手打断他的话:“去吧。”

等侯柏安出去了,小兰姐气质就变了。那个正襟端坐的贤良女子身上瞬间有了江湖气。她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从包里拿出烟来,纤柔的手指夹了一棵细长的女士烟,略一摇晃:“不反对吧?”

左知遥失笑,这就对了。

小兰姐拨动火机点着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的同时掠了下鬓发,微微一笑:“左少是有身份的人,想必不会诓我。我知道您看不上这小摆设,您给句实在话,如果您肯帮忙把武哥捞出来,希望我们为您做什么?”

“刚侯柏安还说我是个好人。”

“书呆子的话怎么当真?我也信及左少是热心人,但以左少的年纪身份,能在这个岁数就有这份成就,肯定不是个意气用事的人。至少,您肯伸手拉谁一把,那被拉的也要有这个价值。”

“是吗?”左知遥咬着吸管笑了,慢悠悠地说,“那你就讲讲,你和魏武爷,有什么本事?”

“我们嘛~十多年前或许还有人给几分薄面,现在不过是个小买卖人,要不然武哥也不会折进去。左少又何必明知故问?”

“照你这个话说,你们就是一点儿用没有呗?那我捞你们干嘛?”

小兰姐眉峰轻扬,吊着眼梢白了左知遥一眼。

左知遥觉得这一眼真是吃罪不起,不愧是当年的风尘领袖。他也不再卖关子,直接说:“如果侯柏安做人够机灵,肯定能听到公司正在筹建摄影棚的消息。我这人年轻不懂事,土地局长给块盐碱地我还当宝贝呢,到手才知道扎得慌。百里崖一向想鱼龙混杂,如果小兰姐做主帮我收拾了那块儿地,让我新工棚如期开工,别说捞武爷出来,就算让我替他进去蹲个年把的,我也没二话。”

小兰姐乜眼打量左知遥一通,失笑:“刚刚小安还说左少不爱说话。”

“你也说了,书呆子的话当不得真。”

“据我所知,土地局长恐怕巴结您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坑您?”

左知遥晃晃豆浆杯,没听见似的继续问:“做得到吗?”

小兰姐微微探身,良久摇头:“我不敢保证。左少,我这人没念过几天书,说话直,您别介意。通海城都知道百里崖是个什么勾当,您让武哥去,那不是拿我们当枪使吗?再者,您真认为武哥还有十年前那份儿号召力吗?他是公认的傻子,我呢,还就愿意成全他这点儿傻气,您知道我们到今天多不容易吗?赚的钱落不下几毛,过得比街口卖场的也不如。索性有个房子落脚,不至于住到露天地儿去。可是,就这,我乐意。因为踏实。不担心他半夜跟谁轮砍刀,也不担心他被谁点喽。您知道要干干净净的在太阳底下多难吗?当年的案子再过三年就过追诉期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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