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线,从来不放纵自己真正的喝醉。

可是昨晚怎么就没忍住呢?怪那酒的年份太沉?归根到底只能怪自己。

他抱着头呻吟一声,骂了句脏话。从床上弹跳起来,洗漱的动作都狠狠的,然后他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发现了大腿内侧的红痕。他抖了抖小兄弟塞回内裤,弯腰仔细看看,努力想,可是脑子里丁点儿有用的片段都回想不起来。他后退几步坐到浴缸边缘,愣了会儿,笑起来。管他的,是祸躲不过,如此而已。他换好衣服大步走出房间,招呼银根:“走,去见见侯柏安。”

铺满阳光的办公室里,韩韬背对着门口坐在沙发椅中,听周秘书的报告。

“……昨天是左少母亲的祭日。”周秘书看不到他的表情,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

“为什么不提前说?”韩韬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周秘书咽口唾沫,无言以对。因为之前的情儿也从未有过这种待遇,所以到了左少这儿,他也只能摸索着来。

“不怪你。”韩韬简单地说,转过椅子,“是我疏忽了。”

“……老韩,你到底怎么想的?”周秘书叹口气,问出来,“是要多留左少一阵子还是已经定下来了?你——不结婚了?”定不准位,手下人很难办事啊。

“也许。”

“……!”周秘书眼珠子差点儿没瞪出来,这世上还有韩韬不能确定的事?他做事一向目标明确,要么达到,要么舍弃,从没中间路好走。

“眼珠子脱窗不算工伤。”

“这个笑话一点儿都不冷。”周秘书看下表,把手头的东西拍到办公桌上,“闲聊五分钟。老韩,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找男孩儿不是为了那啥,掩人耳目吗?当然,这个掩盖不了你qín_shòu的本质——可是,你不是对着女人也行的么?真就为了这一个放弃一大片森林,以后不结婚了?”

韩韬说:“不知道……再等等。”

“等什么?”

等什么呢?韩韬漠然半响,问:“你觉得他对我是个什么定位?”

周秘书目瞪口呆。韩韬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个了?他很想摸摸韩韬的脑袋看这厮是不是在发烧,可是人韩韬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呢,他也只能默默地捏紧拳头,冥思苦想:“应该……”然后他就发现,这个定位很难。他不知道左知遥是怎么看待老板的,似乎他所认知的哪一种都解释不通。

如果他把韩韬当金主,那就不会累得狗一样自己挣江山。如果他把韩韬当情人——你见过完全不把伴侣的意见当意见,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的情人吗?如果是临时炮\友,时至今日,这个定位不要说韩韬,连周大秘都是接受不了的。老板为左少背地里做了那么多,那不是一句床伴儿就能抹平的。

“为难?”韩韬嗤笑,“你也说不好是吧?”

“我觉得左少很信任你。”

“可是前些天刚有人跟我说他最大的问题是不信任我,不肯跟我说心里话。”

“是吗?这要看从哪个角度说吧。”周秘书挠挠鼻子,实事求是地表达他自己的观点,“心里话不心里话的我不知道,我又没能见天地跟着你们——别瞪我没在废话——就我看,左少性格有点儿……怎么说呢?很对得起他的姓。要强的过了。大多时候,他宁可撑着也不求人。就好比他成立博野,开始那几个月可没少被为难,对吧?他送礼是送礼,拉关系是拉关系,可你看他求谁了?谁给他办事他都真金白银地给人家好处,坚决不落任何人情。

“可是跟你就不一样了。是,他大部分时候不用你的,但用了你的也毫无压力。我说的这一点仅限他本人啊,他要用你给他家里人谋了福利就要跟你算清楚了——比如当初他送他爸他弟走,就把华威扔了过来。我总感觉,他跟你好像有一种天然的归属信任,他不怕你拒绝,也不怕你舍弃,他每一次回来的态度都太自然而然了。好像……好像是出去玩了一圈儿,再正常不过了似的……”周秘书说着,自己也皱眉。他觉得表达的不清楚,又觉得这个事实有点儿惊悚。在缅甸,左知遥打个电话就回到了韩韬身边,回来后没好几天又走,自己成立博野,半年后意外受伤住院。想到左知遥看到自己陪护毫不惊讶的态度,周秘书一阵肝颤。左少这种强大的自信是哪里来的呢?老板这样的人,他怎么就敢说放就放,说抓就抓?反过来再说老板,怎么就每次都让他得手?放任他是走是留。而现在,老板在问什么?于是一个不得了的惊悚结论冒出来了,压都压不住。

“你、你喜欢他?”周秘书的尾音都是颤的。

韩韬瞥了他一眼:“激动什么?”

“我特么能不激动吗?”周秘书跳起来,转圈儿,“别说的好像挺正常的,我还不知道你?无情无义没心没肺,多少人明恋暗恋都打动不了你,你的心就是石头的——不,是花岗岩的,金刚转的,就是块捂不热的生铁。就你这么个破个性,搞不好这辈子也就动心这一回了,可你看看你选得这个破对象,男的还不说,关键是比你还难摆弄,他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啊我草!……”

周秘书一边转圈儿一边语无伦次,在表达震惊的同时充分展现了对朋友的关心,完全没有注意韩韬黑下来的脸色。

“……不行,我得缓缓,必须缓缓……老韩你是认真的吧?没开玩笑吧?”

“需要速效救心丸不?”

“不用了谢谢。


状态提示:第67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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