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扬觉得有些气闷,明明就是坐在走廊上,四面八方都在透着风,也不知道这种气闷感是从哪里来的,心里突然冒出来的‘绿帽子’理论竟让他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
走廊上已经没有人了,顾清扬盯着走廊对面的那一大盆枝繁叶茂的绿萝盆栽,恩?绿的?绿油油的!
顾清扬脑子里浮起若干顶绿色的大帽子,簌簌地朝他刮过来,他眼睛急忙闪了闪,眨了眨这才清醒过来,刚才那只是自己的幻觉,他心里懊恼,脑子里想什么呢?
任何一个人内心最想保存的东西那都是极其珍贵的,倒不是说记忆里的某个人珍贵,而是因为在那特定的一端时间岁月里,因为这个人的参与她的人生才会经历那么多的事情,所谓的珍贵回忆,不是针对那特定的一个人,而是记忆深处那个时段的自己!
他总感觉女儿有些不大对劲,刚才妻子故意将他支开,他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明知道妻子的小把戏,他怎么会配合着在楼下客厅里等了十几分钟才把汤端上来?
期间白妈妈也去了顾清颜的病房,看着日渐消瘦下去的裴少辰,她也只是深深地叹息,上天保佑,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的好!
顾清扬哼哼两声,大手毫不客气地伸过去将白锦思的手给紧紧拽住,他满是老茧的手心裹着她那柔嫩的手一扯一拽,紧接着闲适地翘起了二郎腿,斜斜地靠在椅背上,“没什么话要说?”
老白一手端着汤碗,一手拿着勺子,挑眉时还不忘不停搅拌着碗里的汤,“哦,闺女,你长大了就不是我老白的女儿是吧?”
白锦思猛地抬起脸来,身旁蹲着的裴少宇目光一紧,看着她那双红肿不堪的眼睛,俊美的眉头微微蹙起,“思思,先回去休息一下,姑妈和姑父已经到了g市,正在裴家别院!”
“你说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体质也并不差,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白妈妈裴雨坐在床边用温热的毛巾擦拭着女儿的额头,拂过她那双红肿的眼睛时,心疼地叹息一声,叫住了站在门口徘徊的老白,“去去去,去看看厨房里的汤好了没有?”
顾清扬没料到自己带着鼻音的一个出气就让她反应这么大,剑眉一挑,睨她一眼!白锦思气不打一处来,起身就要走,被顾清扬伸手一抓拽过胳膊,她‘呀’的一声疼得叫出声来,顾清扬却没有松手,依然拽着,虎着一双眼睛,“坐着好好说话!”说完站起来,双手往白锦思双肩上一搁,往下一按。
白锦思在听到母亲的轻言细语时,脸色有了一丝变化,但她却始终闭着眼睛,也没开口,白妈妈虽然是心里焦急着,却也知道女儿的性格,逼不得,现在的孩子们都叛逆,尽管女儿已经过了叛逆的青春期,但孩子们有自己的思想,他们做父母的在某些事情上是不能强求的。
白锦思自那天在医院里晕倒就再也没有去过医院,裴广渊被接回了家在家进行单独治疗,她则跟沈伯伯请了两天假期,陪着漫月表姐照顾着中风的舅舅,第二天便得到了清颜转出icu住进普通病房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转危为安了。
他哼什么哼?
“思思,好像有些甜了?”裴漫月手里拿着勺子,从锅里捞出一小勺子的银耳汤吹了吹放嘴里尝了一口,蹙了蹙眉头,对着站在厨房门口的白锦思伸招了招手,“思思,来,你过来尝尝,是不是有些甜了?”
“是你暗恋了五年却始终没看你一眼的师兄?”顾清扬挑动着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白锦思,表面轻松,心里却忍不住地一紧,是不是?是不是?
她不说话,是吧,行,他来说!
白妈妈有心想问问,但看着女儿是不想谈及,心生狐疑地垂眸说道:“发生了这些事情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但是思思,我们是一家人,有事大家一起分担,所以你也不要担心少辰他们,还有我们呢!”白妈妈想着,或许,女儿是因为裴家一连出了这么多的事故心里难受,再加上昨天晚上她在舅舅身边守了一夜,身体不支晕倒。
但是现在--
“你想表达什么?”白锦思脸上浮起一丝生疏的冷笑。
这一夜,即将入冬的g市是异常的冷,裴少宇看着坐在走廊上一直低着头的白锦思,好几次披在身上的厚衣服落了地都是他出手给她重新披上,她的神情是裴少宇从来都不曾见到的恍惚,在衣服第n次掉下来时,裴少宇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思思,天亮了!”
老白低着头看着女儿,不动声色地“哟”了一声,提高了音调,“刚才是谁说自己已经长大了来着?”
白锦思当即一愣,那个晚上?什么男人?
顾清扬,顾清扬!
白锦思恨不得长了翅膀地飞上楼,她爬上楼便迫不及待地往icu门口那边跑,跑到门口险些跟打开门出来的人撞在了一起。
“锦思,思思,--”耳畔响起了焦急的呼喊声,白锦思明明听得见,也想张开嘴回应,但是最终她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意识便陷入了一阵黑暗的漩涡。
门外的老白闷闷的恩恩了两声,便下楼去厨房了,白妈妈这才收起了毛巾,走到门边确定老白下了楼,这才将门轻轻地关紧,折回到床边,坐了下来,柔声说道:“思思,你醒了吧?你爸爸现在不在,有什么话你跟我说说!”
白锦思点点头,冲着顾妈妈挤出一丝干涩的笑容,顾妈妈看着她侧身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