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收拾好包裹的时候,已是酉时校园全能高手。荣瑾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东西,一瞧明明来奔丧,却收了不少的礼。有些簪子衣服什么的,孟家自然就有。紫鸢瞧着有些颜色太老,有些款式也不新了,将这些衣服在荣瑾身上比了比,皱着眉道:“这都将我们奶奶瞧成什么样了,穿着都显老了。”
荣瑾放下手中把玩的玉如意,笑道:“若是不喜欢送人便是了。既然衬得我老了,送些给这里年纪大的嬷嬷吧。”
紫鸢一听要送人又心疼起来道:“奶奶,这么好的料子白白送人多可惜啊。”
荣瑾将玉如意放回锦盒,顺手塞给红玉让她包好。红玉眉毛都能夹死苍蝇了,左手拿着玉如意,右手拿着珊瑚座,怀里还抱着一个南山玉做的送子观音,一个不小心,左脚绊右脚,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好不容易护住怀里抱着的送子观音,可玉如意和珊瑚座就不能顾及了。
红玉眼疾手快一把捞住玉如意。荣瑾连忙将那珊瑚座给稳稳托住。这才免了这些宝贝幸免于难。红玉送了一口气,一股脑爬起来磕头道:“奶奶恕罪。”
荣瑾将手中的珊瑚座放到桌上,含笑道:“也不怪你,东西太多了。之前事情,我孟府受了委屈,薛老太爷送了不少作为赔偿。因着老太爷送了,其余人也跟着眼色送了些过来。这各房各院的加起来就有两车了。零零碎碎的不如拿些出来送给几个老嬷嬷和院子里伺候的人。于我们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没准给别人就是雪中送炭的东西了。”
紫鸢一听,嘴角一勾笑道:“奶奶,不是紫鸢说您。您就是心肠好,这么些年你虽然是冷冷淡淡的,韩府上下的下人哪个不知道我们院子的下人是待遇最好的。以前的时候就老是将东西送给院子里老寒腿的嬷嬷。如今也是这样。您放心,我定帮您做得妥妥的。”
荣瑾应付的笑了笑,看红玉忍不住打哈欠,心想也是太晚了。便道:“今日就这样吧。明日起早再来收拾。”
紫鸢和红玉点点头,荣瑾今夜就让她们先下去,不用服侍自己了。
第二日,荣瑾起了个大早。之前的收留的两个小丫鬟的事情,经过荣瑾的一番审问立刻就招了。她们是嘉庆帝姬的手下的几个下等丫鬟,上面的管事嬷嬷和三少的奶娘有过过节,成日里欺负三少的奶娘。管事嬷嬷手下的人也都少不了欺负三少的奶娘。她们也不过是踩低赴高,这院子里何处不是这样的人,就算是她自己也免不得做墙头草。更何况是这些个没有背景的小丫头呢。
荣瑾去了一趟三房,请沈氏帮了个可有可无的小忙。嘉庆帝姬薨了,大房没了主心骨。沈氏就算是往大房要几个人过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其实。这件忙荣瑾本不想帮。但是,荣瑾最看不惯这种仗势欺人的人,明明没有本事就是一条狗,仗着主人得势还以为鸡犬升天了。更何况,荣瑾其实从心里同情那奶娘。薛正虽然是三房独子,但是很不受老太爷喜欢。院子里的人都是看人脸色做人的,他必是少不得受了许多白眼。那作为薛正的奶娘,定也受不到什么好的待遇。
那管事嬷嬷想必在手段高超的沈氏手下也不敢私下再有什么花样。
临走之前,荣瑾去见了薛老太太。她身子恢复了七八成。现在还在静养中。奉茶的时候,荣瑾仔细打量之下,才发现这房里的几个大丫鬟通通换成了新面孔,见着荣瑾也只是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皮子。出了老太太院子,荣瑾心中突然无限感慨,想薛老太太如何风光无限。现在却被拘在这小屋子里不能出去。荣华富贵不过是眨眼的事情。她虽高床软枕,富贵逼人,心却犹如广寒之地。月宫虽好,不是她所愿。
等到所有礼数都做周全了,出发的时候已经过午时。各类东西带了整整一辆马车。
瑞生家的今日得了紫鸢的分的衣服首饰心里喜着呢,见了荣瑾嘴都咧道下巴那儿去了,忙不迭的扶荣瑾上车。可只见得忠国侯府里之前那两个小丫头跑了出来。跪在荣瑾马车门口,也不说话,直直的磕了三个响头。
紫鸢就站在马车跟前,还未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了什么东西。那两个小丫头随即旋风一般的跑了。
紫鸢正要出口唤她们回来,荣瑾却先一步道:“莫追了。那两个丫头被摄魂了,这定是薛三少叫她们这么做。”
紫鸢一个大步踩着脚踏子上车,放下车帘,将手中的东西交给荣瑾道:“这是那小丫头塞给我的。您瞧瞧是什么?”
荣瑾打开瓶塞子,放到鼻前一闻,味道倒是甚好,有股子花香袭人。荣瑾将这瓶子小心收好给了紫鸢道:“既是三少送的,必是有番心思。你且好好收着。回到京都,再请郎中来给你瞧瞧脸。”
一提及容貌,紫鸢便低头不语。她虽早已做好了一生相伴小姐身旁的准备,现在却是以这种状况留在小姐身边,她终究是有所介怀的。紫鸢虽然瞧着鲁莽,心思却也是通透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也不能总往坏处想。她索性不嫁,这一世都留在小姐旁边。没有了容貌的羁绊,也不会总有人想着通过打她的主意来分裂小姐的势力。留在府里久了,她也不会叫那个管事的瞧上说去做媒。这样一来,她便能获得小姐长久的信任,于她于她的几个哥哥弟弟都是一份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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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瑾到府上已经是十一月末,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