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下,竟真的一点活路都没有了。就算她反抗,栖霞居周围已然被孟氏暗卫所包围了。她是插翅难逃的。老太太为了维护孟家名声,必会赐死她,对外宣告她暴毙而亡。
老太太慈祥和蔼道:“你放心,宝儿会由我来教导的。时骞也会不会知晓这等事情,他只会记得你的好,你身上的那些脏事儿。他半分不会知晓的。”她的语气一如从前她入府之聆听教诲之时一样,眼中浮动着几分的慈爱,象极了庙宇里的菩萨。
如今看来,她许是从一开始便不曾瞧透眼前的这个老人。她一直以为她对她总有那么几分亲情在里面。原来,只是她以为。
窗外的雪下得愈发的大了,像是下了冰棱子,打在窗户纸上,像是要将窗纸敲碎似的,大堂里的门。也被狂风所吹开,嘭的一声撞在了柱子上。
荣瑾走下来,看着老太太跪在地上,缓缓的行了最后的一个齐眉大礼。以额贴地,道:“时日虽短,荣瑾嫁入孟家,可谓是家门荣光。能有幸侍奉母亲和夫君,亦是荣瑾之幸。如今,媳妇不能再向您请安了。还请您好生保重自己,好生照看好宝儿。”
言及此,老太太已然是潸然泪下,以手捂面。道:“你放心。我自然会的。”
此时,徐妈妈走上前来,给荣瑾行了一礼,道:“二奶奶,还请您见谅了。且让老奴送您一程。”
荣瑾抬头抹去了眼角的泪珠,起身拿过放在盘子上的白绫。凛然道:“我岂能让她人指定我生死!谁也碰不得我,我苏霏只能死在我自己手里。”
徐妈妈被荣瑾刀子一般的眼神,逼退了一步,还想上前,却被老太太一个眼神制止了。
风夹杂着冰棱从门外吹进来。打在荣瑾脸上,那么的疼,那么的刺。她如今却全然不怕起来。她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怕什么?
上一回,她死在自己的丈夫手里,这一回,她死在自己的婆婆手里。人活两世,却都所嫁非人。呵,当真她还是得孤身一人的好!
只是不知晓孟时骞见到自己的尸身,该是如何情状?是否会为她落一落泪呢?大抵也会的吧。毕竟,他也是一个心软之人。她虽和他夫妻缘短,可毕竟还是花好月圆一场。
如今,花落尽了,月残缺了。她独一缕香魂,也算是超脱了尘世所有苦楚。
她只是不放心宝儿。他又该过上没有娘亲的生活了。还有雪球儿,它失去她的庇佑,大抵又会跑回山林里遭遇危险的吧。还有紫鸢,还有哥哥,还有母亲。
这些人该是如何呢?没了她,他们该如何过活?
荣瑾闭上眼,轻声道:“我犹记得初为新妇那一日,母亲手执樟叶沾水撒在我身上,以求得开枝散叶,绵延子孙。我无福,不能为家里带来子嗣。只期望自我之后,有人能为孟家开枝散叶才是。”
白绫放上了悬梁木,荣瑾搬了椅子,将白绫打了结,缓缓将头摊入白绫之中,闭上眼,脑海中一时闪过人影万千,却独独留下孟时骞那一张皱眉的面容。
啊,她大抵是欢喜上他了。只是,当真可惜。她没能再有机会说与他听了。
耳边传来呼喊声,她缓缓闭上眼,心想:许是他来了,许是他没有来。但到底如何也是救不了她了!
凳子被一脚踢开。她挣扎了几下,缺氧的痛苦,让她涕泪至流,她挣扎了几下,终还是陷入一片灰暗之中。
孟时骞呼喊道:“不,不能。母亲,荣瑾无错。荣瑾她真的无错。”
门口的几个护院和老婆子死死的拦着他,孟时骞登时将手中所持的剑,架在那些人的身上。
那些个老婆子都抱头逃命一般的往屋里跑了。
长剑出鞘,电光火石间,他依然将几个护院给击退了。他伸手一掷,梁上白绫,应声而断。荣瑾的身子便被他稳稳接住。
他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还有气。他总算没有来晚了!
老太太冷眼瞧了这一出,却不置一词网游之天下无双。孟时骞抱着荣瑾,起身道:“母亲,她入门之时乃是处子之身。为何您就是不相信她?”
此时容妈妈上前忙是拦住了早已是怒火中烧的孟时骞道:“二爷。这二奶奶入门那晚,没有血帕子。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儿啊。老太太能瞒了那么久,也不就是为了二奶奶么?老太太这份苦心,您可要谅解呀!”
“那为何今日偏要只她于死地。若不是我带着我的贴身侍卫,强行闯院子。恐怕荣瑾此刻早已成了一具尸体了!”孟时骞狠狠道。
老太太抬眼,慢慢道:“你就是今日救下了她。她来日还是得死!且死得更惨!命妇不贞,处以幽闭,且还得沉塘。你以为她就能逃得过去么?”
”怎么会!她与那人虽则有情,也是发乎情止乎礼。且入门之后,便再无往来了。”孟时骞困惑道。
“江南那里有人说要状告韩家,说韩家因其子与韩家九小姐私通,谋害其子。你以为在这种时候,此事一出,该是有多大的风波。如今,薛家越发的坐大,可与沈氏一族争锋。我姬氏一族已然是穷途末路,周家乃是后起之秀。若是在此时还不能规避锋芒。保全自家,就将要走我姬氏一族的老路了!”老太太一番分析,头头是道,到让孟时骞两面为难了。
一面是家族利益。一面是夫妻情谊。倘若孟家因此毁在他的手上,他死后真是无颜再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但倘若,荣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