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篱站在事务所门口的台阶上向下张望,下班了,他的车不在。
同事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事务所,风起了、吹翻着头顶的旗帜,发出剌剌的声响。
安羽篱兀自笑了笑,他肯定很忙的吧……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个玩物,更何况她是……
收回思绪,步下台阶。
走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傍晚的风吹的人脸疼,冬日的阳泛出惨白的光,无力的想驱散这寒冷……
心里突然有些落寞。
或许只是他的一句“下班等我,来接你。”不过是说说玩的而已,他不当真,她又何必当真。
感情不过如此,就像她和法兰克,四年爱恋也不过就毁于一旦,更何况,她和何弈泽,算哪门子感情……
谁是谁的沧海,谁又是谁的桑田……
忽的,一辆轿车挡在身前,安羽篱兀的停住脚步,再差一丝、就要擦到自己了……
车玻璃慢慢摇下,露出何弈泽冷俊的侧脸。
安羽篱手捂在胸口,瞪大了眼睛看着车里的男人。
“不是说好来接你么。上车。”
安羽篱怔在那里,半天才回过神来,坐在副驾驶上,心里还在突突直跳。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安羽篱握紧腿上的包,从后视镜里看着他戴着墨镜的脸。
线条还是那么硬挺明朗,让人不敢直视。
“你觉得是你傻,还是我傻?”他看着前面的车水马龙,仿佛在和空气对话,“明明说好的,怎么会不来?”
安羽篱埋怨的瞅他一眼,低下头,明明是被骂,脸上却有些发热……
车子稳稳的停在家门口。
“去开门。”
他不像往常一样径自去开门,而是让安羽篱去,今天,他有太多的古怪。
推开门,安羽篱被院子里的一个雪白的东西下了一跳。
门口蹲着一只雪白的大型动物,准确的说,那是一只狗——
一只纯种的萨摩耶犬静静地蹲在那里,挺起雪白的胸脯,结实的颈部,胸部发达的肌肉高傲的昂起。高贵又文雅的看着门口惊在那里的女人,它有着一身丰满雪白的毛发,头顶竖着两只小巧的耳朵,黑色而聪慧的眼睛和黑色的唇角巧妙地在脸上组合,嘴角上翘,露出标准的“萨摩耶”式微笑……
安羽篱张大了嘴巴,立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何弈泽这时走上前来,在她身旁朝着那只萨摩耶犬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哨声一停,那只雪白的大犬便欢悦的朝着安羽篱方向奔来。
安羽篱下意识的往后张了张身子,却被何弈泽双手箍住肩膀,定在那里。
“它很温顺,不用怕。”
清新好闻的烟草香萦绕在安羽篱颈间,那只雪白的犬立在安羽篱脚下,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安羽篱,嘴角翘起,让人怜爱。
“试着摸摸它,让它和你熟悉一下。”他俯在她耳边,唇齿轻启。
伸出手停在半空中,顿了好久终于落到那只犬的头上,它闭上眼睛,撒娇似的用鼻子拱拱安羽篱的手心,惬意的享受着她的爱抚。
“为什么要把这只狗放在这儿?”安羽篱眯起眼睛摸着它毛茸茸的头,有些舍不得放开手。
他的气息混着沁人心脾的烟草清香喷洒在她耳边——
“给你的礼物,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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