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四儿怒气冲冲向前跨了一步,正要赶过去阻止,却看到玫娘的相公把玫娘抱了起来,然后转身冷冷看了自己一眼。
这一眼,如同冰锥一般,令张小四儿如披冰雪,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再也不敢前进一步,呆呆地看着胡粼抱着玫娘进了院子,关上了大门。
胡粼把玫娘放到了床上,自己坐到一边,俯身开始吻玫娘。
玫娘心中有愧,倒也不敢再闹了,很柔顺地任胡粼揉搓。
良久之后,胡粼这才松开了玫娘,开口道:“玫娘,我听你的,以后不搭理大嫂了!”
玫娘闻言,心中欢喜,却瞟了一眼胡粼,道:“真的?”
胡粼望着她微笑:“真的!”
玫娘依偎进他怀里,把脸贴在他胸膛上,倾听着他的心跳,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早就不喜欢张小四儿了,那人那么自私……,我也不是不让你和大嫂说话,只是……只是你生得太好了,我怕……”
她说不下去了,脸有点发烧,热辣辣的。
胡粼没想到玫娘会对自己倾吐衷肠,心中狂喜,一把抱住玫娘,狂热地吻了起来。
冬日的清晨,天干冷干冷的,胡粼烧火,玫娘做饭,小夫妻俩一边忙活一边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话。
两人在商量开春做什么营生的事情。
玫娘觉得她和胡粼没有田地,不能总是坐吃山空,就和胡粼提了一下。
胡粼胸有成竹道:“我在郓城的时候,曾在医馆做了几年学徒,等过了年,咱们请人把院子西边的空地开辟出来,建三间瓦房开医馆兼卖药吧!”
玫娘一听,望向胡粼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崇拜:“相公,你真厉害!”
胡粼经历了这几辈子,还没被玫娘这样夸过,没被玫娘用这样直白的崇拜的目光这样望着过,心里的滋味就如同久旱逢甘霖,酥麻难耐,感觉全身的毛孔都熨帖。
他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着稚气而可爱。
玫娘看他笑得这样可爱,忍不住用手摸了摸他的头,也笑了。
刚用完早饭,玫娘和胡粼在堂屋里就听到东沙洲方向传来喧哗声,于是手挽着手一起到院子里去看。胡粼和玫娘家的院子是用竹竿编成的,尚未经历春夏,很是空疏。站在院子里,向东边往前看,他俩一眼就看到了外面的情形——一群泥瓦匠打扮的汉子正在“嘿哟嘿哟”地往东沙洲搬抬砖瓦泥灰椽子等物,一个身着玄色偏大襟长袍的青年远远站在老槐树丛边,指挥着泥瓦匠做活。
胡粼认出了这个青年是秀僧,或者按秀僧自己的说法,他叫李源。这个李源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也不起大祸害,就是一直盯着胡粼和玫娘,时不时戳点事情出来。胡粼实力比他强,有心斩草除根杀了他,可他背后的势力又太强大,闹翻了脸反倒对己方不利……
胡粼不动声色地伸手揽住玫娘的腰肢,笑容可掬道:“玫娘,给你相公烧点水泡茶去!”
玫娘“嗯”了一声,柔顺地随着胡粼的手的控制,转身进灶屋烧水去了。
胡粼双手环抱,冷冷盯着李源。
李源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注视,不但不躲,反倒施施然走了过来,双手抱拳道:“胡兄别来无恙!”
胡粼微微一笑,回了一揖:“李兄依然健壮!”
李源笑得一派高雅:“胡兄房子颇为雅致啊!”
胡粼面带谦逊:“李兄眼光也不错啊!”
这两个万年老妖精彼此恭维了一番之后,都有点想吐,于是又勉强满面春风虚以委蛇了几句,实在是无话可说,相视一看,各自转身。
胡粼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想着心事。
他自己总有疏漏的时候,得把一直在青丘山闭关的青槐叫过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泥瓦匠们在东沙洲忙忙碌碌,一座精致而简单的房舍在他们的忙碌中初见雏形,而主人李源却一直没有再出现。
进入腊月之后,年是一天一天的近了,玫娘开始学着张罗起年货了。她先去娘家向爹娘咨询了一番,然后回到家向胡粼嘀咕着要胡粼陪着她进城买年货。
胡粼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小两口商量着明日一大早起来,胡粼去村里雇头叫驴,然后再回家接玫娘。
因为是和胡粼第一次独自过年,玫娘兴奋极了,躺在被窝里拉着胡粼唧唧哝哝说个不停。胡粼听得耳朵直嗡嗡,索性起身压住了玫娘,吻住了她的嘴巴——世界从此安静了……
玫娘一睁开眼睛就爬起来往窗子的方向看,却发现窗外糊着白色窗纸的窗子看上去白得晃眼,似乎还能听到“簌簌”的声音。
她心里一动,来不及好好穿衣服了,随手拿了一件袍子披在身上就下了床。
她家卧室的窗子分为上下两部分,上半部分可以打开,下半部分则是固定的。玫娘站在窗前,踮着脚跟打开了窗栓。她刚把窗子推开,一朵雪花就飘飘悠悠飞了进来,落在了她胸前裸=露出来的肌肤上——原来下了一夜雪,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
雪还在下着,鹅毛般的大雪自苍穹漫漫飘落,把天地间的万物遮挡了起来……
玫娘正看雪,背后一暖,是胡粼给她披上了红缎袄,又把她拥在了自己怀中……
用完早饭之后,玫娘想着要回娘家看一看爹娘和哥嫂。
她和胡粼穿得厚厚的,拎着一包冰糖出了堂屋门。
玫娘做早饭的时候,胡粼起来在她家的院子里扫出了一条道路。可是不过一顿早饭,刚扫出来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