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总算是让文契凶性毕露,口气之狂妄可说是无人能及苍殇夜淚。言下之意是一点不把阎绝放在眼里。
林长远听得这话,却是不太置信。他见识过阎绝,可算得上正是春风得意人物,绝无一丝一毫颓色。倘若阎绝之前与文契真是有一战并且还落了下风,是不可能行事处处还带着张狂和睥睨之气,于情于理都不相符。
虽然那文契说得笃定狂傲,可是真假相亦,难保他不是以此话来为自己造势。
果然,那暮寒便有了些许迟疑,不过他现在是骑虎难下,硬着头皮也要上。很快便静下心来道:“试试便知。”
文契复又一笑,道:“这个做长辈,何苦为难们。这花拿去便是,也不止一株。但是得告诉阎绝现在下落,不得还要找他把那比试给打完呢。”
“阎绝师叔向来不需向派内汇报行踪,也是许久未见过他了。并不知晓他在何处。”话以到此,暮寒已全然不愿再顾忌阎绝叮嘱,他心性本就高傲难驯,脾气阴冷,被那年纪相仿文契处处轻看讽刺,早已触及了这个自负人底线。况且在暮寒内心深处,他从未有认为自己会有败阵可能。
一阵银光从狭道口直迸入空,巨大两剑相交声撞击在石壁上形成剧烈回震,就连那屹立再测千百年石壁也发出沉闷击破声。
被这剑意所震慑,不仅仅是交战两人,躲在暗处林长远一行人更加惊愕无比。因为这两人剑意中已经带了些许剑威,即便是并未参与其中,他们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重重压力,和冰冷残酷杀意。要知道,剑意中藏露出剑威那已是隐隐要冲破七阶大关象征,而这一交战中,两人竟都不落下风,却是个平分秋色境况。
林长远心中大骇,他虽知这两人都是旷世天才,却也绝对无法料想到,对方竟然已快破七阶。而依照他推想,这第一招多半是有三分保留。那么还真是有很大可能这两人或已迈入七阶之境。可是,这一想法不仅未激起林长远羡嫉之心,反倒是让他觉得惶惶不安。
以他看来,那阎绝已然是个超凡人物,可是如不出意外,眼前两人只会比那阎绝更厉害。区区二十岁之下年纪,能成这样境界,不得不说是惊世骇俗。而这种出类拔萃,却似乎太过于超出常态,倒如同是一种异端般存在。然而,事实却坦然呈现在林长远面前,他心里那种突兀不安也只能渐渐模糊起来。
就在他分神一瞬间,暮寒与文契间争斗却是越演越烈,双方都带着不可一世自负,以至于四周剑威愈发浓厚。
剑锋相交处光芒大绽,剑气所到处开山劈石,摧林毁木,余下弟子纷纷躲避开来。
林长远忽觉血脉沸腾,热意渐涌,体内灵力竟不受控制般窜动起来。他正奇怪为何体内突生异象,很快就察觉到这根源是来自那云雷法阵。暮寒与文契所带来巨大威压和杀戮之气,却让云雷法阵当作了巨大威胁和攻击,竟然妄图迫主启阵。
这可真算得上屋漏偏缝连夜雨,在这个紧急关头,倘若林长远一行人被那两路人马发现了,极有可能成为两边怒火夹击下替罪羊。若才开始,他还有信心与那暮寒一行人拼上一拼,这会儿见识了对方实力,早已生了退却之心,哪里还敢冲出去抢那灵花,就是想留下来看能不能收个渔利也是得小心谨慎。
可偏偏这云雷法阵乃属杀戮之阵,受了这剑威便立刻有了影响。即便他能隐忍不发,可眼下这灵力波动,却很难再控制不被其他弟子发现。这是个两难处境。
其余人皆被那两个人交锋所吸引,并未注意到林长远面有难色。随着那两人越拉越大架势和已开始变得逐渐失控局势,整个狭口都覆盖在紧张气氛中。
苍龙派与天光剑门剩余弟子无一不警惕着对方动作,哪怕是有一丁点儿异动,也许结果就是刀剑相向。
偏就在这个当口,那掩于泥土下云雷法阵突然光芒大作,紫色光柱通彻天地直指苍穹,这端异变虽然没有让文契与暮寒两人立刻停下来,却让余下弟子立刻反应过来,这处并不只有他们。那些弟子也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只要有心探查,马上就发现了埋伏在两旁小山丘后几人。
而这一惊变,原本对立两方反而齐齐将矛头对准了隔岸观火五人。
可是,涂佩一干人等,却对这糟糕境况完全没有防备。待他下意识去寻林长远,可一环顾,才看到林长远蜷缩在山包下。他立即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头,可是那苍龙派弟子与天光剑门弟子却已经往这处行来。
“启阵。”林长远忍痛果断道。那云雷法阵根本就不是普通法阵,他已竭尽全力去压制法阵不启所带来反噬,可是只是让体内灵力更加混乱不堪。时间仓促他也来不及去考虑这云雷法阵为何要强行启阵,如今这状况,倒不如顺水推舟,四阵皆开,总是对他们有利得多,即便是要逃,待启阵之后也有跟充裕时间去部署。
无冲倒比涂佩动作更快,他先念启口已是两阵俱开,白虎阵杀孽之血光和梦华阵五彩幻想之光一瞬笼罩与狭口处方圆二十丈内。接着那青鸟阵也一并开启,这次倒无有什么光芒,反倒是传出阵阵青鸟声,青鸟本是传情稚,其声如泣如诉如痴如醉,让听者莫名悲伤消沉,心神不振。
“小心,有法阵!”天光剑门那女弟子道。
“哼,区区扰神小法阵也敢拿出手丢人现眼,哪里宵小之辈,滚出来。”苍龙派那高个男子叫嚣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