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远伏身于狭道口左侧山石背后,从这里可以很清楚听到那狭道内传出轻微脚步声,他紧了紧腰间佩剑,不自觉往宗寂方向瞄了几眼仙道奇传。
虽说刚刚才吵了一架,不过这会儿冷静下来了,他又多是后悔,觉得那番话是说得过分了,又担心宗寂是真身体不适,倒颇是有点恍惚。
只是对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投过去目光,非常安静躲在一块岩石背后,整个人都被掩盖在岩石阴影之下。
直到涂佩轻轻敲击林长远肩膀,他才回过神来。
涂佩目光带了点询问之意,他有些拿不准是否要截这一行人金兰灵花,因为以他修为,也只能分辨出对方五人均是实力不浅家伙,其中只有一个人他能勉强分辨出对方为五阶,其余四人单纯靠灵力却无法辨出。这种情况,多半是对方与自己灵力均在同一阶或者更高阶,那么四个六阶修者一个五阶修者队伍是何等强大
林长远自然也察觉出来了,第一个取到金兰灵花队伍确实不一般,可是他也万万没有料想到对方实力如此强劲,可说即便他们有先手法阵,想要赢这场硬战,也十分困难。更何况,能把这么多实力超凡人放在一个队伍里,其背后势力也就更加不可小觑了。
即便林长远并不甘愿就这么白白放走这一伙人,可是他也没有其余更好选择,于是只能做出按兵不动示意。
那几人行径速度十分快,转眼就已经到了狭道口,可是他们却伫立在那地方似乎并没有继续往前走打算。
林长远心下一沉,他们虽然早已是屏息凝神,收敛自身灵力,可是对方这举动,莫不是已经发现了他们?
长远按捺下心中不安,既然对方并没有什么大动作,他们也犯不着先出手。
借着月光,还是能勉强分辨出那五人都着青衣,佩长剑,约莫十**岁模样,看起来像是五个剑修。
就在林长远以为局势会僵持下去时,突然感觉到那狭道内又多出了几个人灵力气息。并且新来者比起之前那五人似乎更加坦荡,丝毫没有遮掩收敛灵力波动打算。
他心下默默一算,眼前这情形,乃是两方在明,他们一方在暗。看起来倒是多了一些优势,倘若形势有不对之处,要撤退也并非难事。
林长远这么一想,心里就轻松许多,端着好事者心态打算先看一场狭路相逢强者胜好戏再说。
只是等那新来五人从狭道内走出来时,林长远心头大呼糟糕,那五人正是天光剑门林长远小师叔文契所带领。他心里或多或少是打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法,可是他毕竟是天光剑门弟子,事到眼前总不能真袖手旁观。
文契出现,可不仅仅是让林长远大吃一惊,苍龙派弟子同样是不可觉皱紧了眉头。
“原来是。”倚在石壁上男子道,“还纳闷谁胆子这么大一直跟着们甩都甩不掉。原来是抚怀真人高徒。”
文契脸色可比那石壁上男子红润温和得多,他长得本就是眉清目秀,仙灵之气极为深厚,而他声音清澈却富有张力,给人一种温文尔雅感觉。
“暮小师侄笑话了,不过是运气好,投了些巧,得来这灵花赶着去关楼交付呢。行走冲忙了些,倒不知是惊扰到暮小师侄了。”
林长远在派内几乎未曾与这文契接触过,倒不知此人竟然如此了得,这话说得这么温婉,却处处点人要害,绵里藏针,想不到这个小师叔倒是个笑里藏刀人物。他又听得文契嘴里那暮小师侄一语,立刻就反应过来原先那五人竟然就是苍龙派弟子,显而易见那暮小师侄指就是暮寒了。
暮寒哪里是个让人随便在言语上占便宜人,立刻回道:“恭迎还来不及,怎么说是惊扰呢?况且派弟子愚昧,倒是没有文契前辈那份运气,正缺那灵花一用。前辈不如顺师侄一个人情,把那灵花借来一用可好?”
文契并不为这番话里挑衅所动,反而道:“举手之劳。”说着便拿出那金兰灵花递到暮寒面前,“拿去吧。”
他这一动作,立刻让两方气势掉转过来。本来还占着主动方暮寒,转眼就陷入了被动。对方好像就是气定神闲站在那里,赌他是不是真敢拿。拿,那两边势必是一场激战,不拿,那么他们苍龙派可就大大失了威风。
若是站在暮寒面前是其他任何人,哪怕就是玉琰流华人,他也一点不会犹豫出手。可是文契却是不一样,阎绝在来之前是叮嘱过暮寒许多次不要与文契交手。因而他心底顾虑可比表现出来多得多。
然而,他虽然没有动作,另一个苍龙派弟子却不服气,伸手就去抢文契手上那株灵花。
他动作快,文契动作更快。等他手指快要挨着灵花时,那里却只还剩下一个残影而已。对方却更加温柔道:“轻点,不要弄坏了。”
那天光剑门弟子中有个女弟子,听得这番戏弄,止不住咯咯笑起来。
“文前辈何须这般费心戏弄等晚辈。既然前辈愿意以花相赠,晚辈也不好白白承这个情,不如由暮寒来当个练手,陪前辈过上几招。”这话,自暮寒并不是心甘情愿,他更宁愿痛痛快快混战一场,但是阎绝话他向来是信服几分,提出单打独斗这一头,就算是万分之一机会输了,其余弟子也不会受伤,那么之后比试也不必担心。倘若是一起上,就算是赢了,想必也是艰难,还得为之后留些余地。
可惜,那天性高傲暮寒未曾料到,文契非但没有接受,并且一转常态道:“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