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
容嬷嬷不知道景娴心里头的想法,看着对方皱着眉,只按着常理的以为自家主子是被气着了,不由得同仇敌忾起来——
“那高氏一直便是个还算得宠的,可冷眼瞧着这么些年都没得半点消息,甭说您,就是奴才也以为那是个下不出蛋的了,怎么会料得到……而长春宫那位一向便是个心思重的,保不齐现下里在打什么主意呢,真真是两个个消停不了几天的主儿!”
说完看着景娴还是没得半点反应,容嬷嬷又不由得上赶着劝慰起来。
“您别着急也别气,您还年轻,且一直颇得圣意,母后皇太后主子又特特为您招了御医来瞧了,说您身子骨好着,您不用愁这一时半会儿,即便让那位暂且得意一回儿又有什么,宫里头的女主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这十月怀胎能不能生下来还做不得准,生下来能不能养的大也没得谱儿呢……”容嬷嬷压低了点声音,“更何况那位若是在旁的时候有了喜倒也罢了,可在这眼下里先帝爷孝期尚未过去的时候,皇上就是再高兴还能将她抬上天不成?”
“嬷嬷,我没事儿,正如同你所说的,一个嫔位就是再得意还能翻了天去,且不说旁的,老爷子的遗命还在那杵着呢不是?”
景娴本也不是为着高氏有孕而生出了什么妒忌的念头,只是因为太过于出乎意料之外,才一时之间没回过神来,如此,听到容嬷嬷连消带打的说了一通,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可同时却也因着对方的话头闪过了一丝灵光,上一世无论弘历那厮再心里眼里只有圣祖爷,屡屡违背雍正老爷子的意思,也总是不敢冒着大不违的在三年孝期未过之时折腾出人命,这样看来,这高氏有孕倒成了件有意思的事儿,再加上其与富察明玉之间的那点子龃龉,怕是就更有好戏可瞧了。
“只是,后宫里头许久都没传出什么消息,即便是正赶在这风口浪尖之上,也不能让底下人就跟着生出了什么旁的心思,而那富察明玉……”
诧异完了,又听了这么圈儿话,景娴也是恢复了往日的淡定,知道高子吟有孕的事儿必然会在宫中掀起轩然大波,可碍着她那事事谨慎的性子,以及如今被她握在手中的后宫大权,一动却不如一静——
“她不是想上赶着做好人么?那便全了她这份‘好意’,让内务府紧好的往储秀宫送,也甭用咱们自家的人,全甩给富察家便是,省得万一将来出了什么茬子,被人反咬了一口去,横竖瞧两人去闹去斗便是。”
“是,奴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