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皇宫的夜晚看起來相当风平浪静,侍卫们有秩序地按照统领安排分布在各个不同的宫门前进行巡查,亮起的宫灯成为了独有的特色景观,除却他们微弱却又整齐的脚步声外,剩下的,似乎便只余下风吹动树叶所带來的沙沙响动。
今日在晚宴时发生的一切,让很多人开始忧心忡忡。不管是大商朝内部的官员亦或是其他三国使臣和太子,都有一种紧迫的气氛夹杂其中,不免让人觉得有些自危。然而不管是哪一种,都未让作为皇帝的君祈羽有任何不同表现。在命人将陆昭纯带去天牢后,对着众人扬言必定会给出一个交待,随后便吩咐宫人们将三国使臣带离宴席。
对于君逸尘潜藏的凶手性质当然不会视而不见,于是便将整个事情都委托君邪影查明后,君祈羽自己率先离席而去。对于身后的虎视眈眈和高深笑意,他选择了无视。然而君逸尘和君邪影二人的冷漠对峙却也同样让他们忽视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君祈羽转身离开以后,他嘴角缓缓浮起的笑意,竟是那样深刻而让人觉得有所探寻。
不过眼下对于信心满满的君邪影來说,不管是谁的笑意,都打消不掉他此刻萌生而出的好心情了。
“干!”举杯豪饮,君邪影脸上的表情看起來相当喜悦,对着面前的苏羽一点都不加掩饰道,“沒想到事情会这般顺利,还多亏了苏太子你的配合!小王佩服!”
不同于君邪影那样表现明显,苏羽只嘴边含着淡笑,对着君邪影扬了扬酒杯,微抿一口酒后,道:“影王高兴是情理之中,不过还是莫要过分张扬。此事也不过是刚开了个好头而已,后续如何紧随而上,还是需要花费不少功夫的。”
这些道理对于隐藏甚深的君邪影哪里会不清楚,只是碍于此刻心情激动难以掩藏,才这般对着苏羽坦露心迹道:“苏太子所言甚是,不过小王只要一想到君逸尘那副吃了瘪一样的嘴脸,便觉得浑身舒畅。真不知他是哪里來的自信,手中无大将还总是敢跟我叫板,眼下吃掉他手中那枚至关重要的棋子,才当真是让他尝到我的厉害!”说着,举杯再度饮下,眉梢色彩都撤去了往日里的阴柔,而仅余欢畅了。
苏羽依旧淡笑抿着眼前酒杯中的酒水,一点都看不出今日在酒宴上所发生的一切,还是他对君邪影提及后,二人联手策划上演的。眼睛随着君邪影的每一个动作而沾染上了几许微凉色彩,隐藏得相当好,苏羽抬了抬眉,问道:“影王所说的棋子,难道是那个叫做陆昭纯的宫女?”
见君邪影眼角笑意更浓,沒有答话却明显是默认的样子,复又问道:“可依我看,她不过就是个寻常宫女而已,除却那胆大妄为又冲动任性的表现外,似乎也沒什么别的不同。不知影王这话,何解?”
这话确实问到了君邪影心坎上,就是喜欢这种比别人知道得多的优越感,他“哈哈”一笑,将酒杯往桌上一拍,道:“不瞒太子殿下,那陆昭纯的來历可是不一般的很,她可是君逸尘费劲千辛万苦才从宫外找來的帮手。不知你听过沒有,南山峡谷有一位妙手神医,能解得了世间各种疑难杂症,是人人想要利用,却终不可得的人物。不过沒有妙手神医不要紧,有他手下的弟子來帮衬,想必效果是一样的。君逸尘怕就是存着这样的心思,才将那陆昭纯带了出來。”
想想陆昭纯今晚在宫宴上的所作所为,举手投足间确实能够看出她精妙的医术和不俗的气度。此刻加上君邪影的这一番话,苏羽面上一副了然,随即笑道:“看來逸王的确是找到了个不错的帮手,不过我不解的是,他得了这样高明的帮手,为何不自己留着,却要往宫里面送呢?”
闻言冷哼一声,君邪影脸上再见邪魅,斟满酒杯后,道:“只能说他是自作自受,生在皇室的人,哪容得下那么多儿女私情?他一心记挂着已成皇妃的青梅竹马,想要利用陆昭纯的医术來个偷天换日,却不料事儿沒办成,还落了一身骚。我一直觉得以他的才能,光是为了一个女人还不至于如此,眼下看來,想必跟我是存了一样的心思,指着那皇位去的。”
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此刻所说是多么大逆不道,君邪影毫无保留地对着苏羽继续道:“陆昭纯进宫这件事,我虽不甚明白,但也能猜到大概。想來君逸尘是打算让她治疗我皇兄的顽疾,以此再利用那精妙医术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此招虽险,但胜算想來还是大得。只可惜,君逸尘输就输在竟然会对一颗棋子动情,看來这一局,是我赢了!”
对于其他种种夸大自己行径的话充耳不闻,苏羽饮下杯中其余酒水后,忽然道:“怎地不曾听说过商皇有什么顽疾?影王是否,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快言快语说出了不该说的话,君邪影饮酒动作一顿,随后才敷衍道:“苏太子多心了,小王所说顽疾不过是我皇兄经常失眠一事,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想來能坐到君王位置的人,怕是都有这个毛病。假以时日,怕是连苏太子和小王自己,也会有这种顽疾的。”
前言不搭后语,然而苏羽却笑意更浓得沒有继续拆穿,对着君邪影举了举酒杯后,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便预祝影王能够早日得到自己份内应得的东西,想來那一天,该是很美好的。”说着,一饮而尽,竟是之前沒有的爽快。
这话君邪影自然受用,对着苏羽也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