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尘的话带起平地上的几许冷风。无端便让身旁凤楠胥打了个抖。从未想过自己跟随的男子竟然也有如此感性时刻。正想出言嘲讽几句。却不料君逸尘根本无视他的反应。只缓缓靠近那门边。似是而非地道了句:“陆神医。你既然已经听见我们的对话。又何必还要装睡呢。”
心中一惊。凤楠胥根本沒有察觉到房门里面有任何人的气息波动。不知君逸尘怎地会冒出这样一句。
而后脑海中想想自己之前用于控制陆天行的药。凤楠胥略带踟蹰道:“王爷……你莫要开玩笑了。我那散毒可是相当霸道的**。若是沒有解药。是根本不可能……”
“楠胥。你也太天真了。”君逸尘冷声出口。不似嘲讽却相当严肃。“他可是神医。先不说医术如何。光是年龄都比你大的不止一星半点。你以为。凭你手中把戏。能就此降住他。”
听见自己引以为傲的毒物竟被君逸尘称呼为“把戏”。凤楠胥脸色一青。自然是不高兴的。然而或许是跟随君逸尘久了。知道对方从來不说无理由的话。是以只好沉了气。一同站在门边。只等着里面的人。做出反应。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凤楠胥真想开口嘲笑君逸尘的自大时。终于从门内终于传來了脚步声。而后。便是大门敞开。一个精干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君逸尘冷冷看着陆天行。面上笑容更甚。只是依然冷到刺骨:“陆神医真是好雅兴。竟喜欢跟晚辈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游戏。不知您如此装睡。可是为了从本王这儿打探到什么消息。”
被君逸尘这般冷嘲热讽一番。陆天行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然而不知道碍于什么。只匆匆扫了凤楠胥一眼。便直视着君逸尘回话道:“逸王爷夸奖了。我若不故意装睡。只怕还听不到王爷对我的称赞呢。”说着。眼中冷色一闪。竟一点也不像个老人家一般。只冷哼一声道。“却原來在王爷心里。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利可图。有情可依。不然。怎会连我抚养昭纯这件事都能被冠上赎罪之名。当真是可笑之极。”
君逸尘相当平静地听完陆天行的声讨。随后却淡然一笑。只扬了扬眉。回道:“若是你问心无愧。何以需要装睡來听本王对你的映像。陆神医。坦荡做人完全可以坦荡面对。你又何必。如此瑟缩呢。”
陆天行一张老脸被君逸尘一番冷嘲热讽。搞得自是无地自容。那被袖袍遮盖的大手。正在底下紧紧攥成拳。似乎在宣泄心中不满。这般别扭地站了许久。陆天行才极其不悦地哼了一声。随即问道:“王爷若要如此觉得。我也沒什么好说的。反正我陆氏家族十余口人的性命都在你手。即便你要我死。我也无话可说。”
陆天行说得满腔悲情。但却根本打动不了君逸尘。犹如看笑话般的盯着陆天行很久。君逸尘才道:“死。陆神医。你比任何人都珍惜自己那条命。又怎会顺从本王的意思去死呢。况且本王今日过來。根本不是想跟你讨论陆氏家族如何如何的。本王來这儿。只想问你一些。关于情蛊的事。”
“情蛊”二字犹如一根隐藏的线。在君逸尘说完后。引來另外二人不约而同的皱眉。只是一则由于兴奋。另一则由于紧张。这般迥异的景象若是还有外人过來瞧着。自然会引起无线遐想。只是君逸尘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般景象。是以在将陆天行召入王府以后。就很快封锁了消息。顺便。遮盖了众人视线将陆天行藏到了这个私密小院。
闪身将门外二人引进房内。陆天行的脸色看起來极其不好。转身紧闭住大门。还特意张望了一下有无旁人偷听。然而立码想起來自己是身在逸王府。怕是旁人再偷听也瞒不过君逸尘的眼睛。杞人忧天的心思让陆天行不自主苦笑一番。却很快敛去多余神色。坐了下來。
“王爷想知道什么。”眉间紧皱丝毫不肯放松。陆天行道。“想來在你带走昭纯那日我已经将事情说得很清楚了。情蛊。能压制住人体情感的蛊毒。不管是友情、爱情、亲情。都不能因其影响到内心情绪波动。但凡有所影响。必将受到噬心之痛。”说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从我这几日替昭纯治病來看。她体内情蛊显然已经发作多次了。”
他所说的。君逸尘又何尝不知道。原本平静的脸上终于添上一丝愁苦。不由得开口道:“你既已看出。本王也省去时间跟你多言。本王只想知道。她这情蛊频繁发作。可会对身体造成什么损伤。”
看得出他的紧张。陆天行其实很想冷嘲一声。却碍于此刻寄人篱下被控而不能如此。如往常般地长叹口气。解释道:“王爷以为。一个正常人总会饱受噬心之痛。她还能正常到哪儿去吗。”嘴角边浮起一丝冷笑。陆天行的眼神犀利。话语更是犀利。“情蛊发作。蛊毒无处依托只好将一切毒素积聚在她的五脏六腑。而中心地点。则是她心脏处。因着经常疼痛。不仅会造成平时的偶尔心悸。之后。也会因为毒素过多而造成体内器官衰竭。直至。虚空身亡。”
最后那四个字犹如一把斧子直直砸在了君逸尘的心尖上。然而耐住急躁保持着镇定。眼中一抹红光闪过。随后道:“若是用纯阳之血镇压。还会出现上述情况吗。”
自然明白君逸尘所指。陆天行高深莫测地望了眼。随后目光瞥到凤楠胥身上:“以阳制阴。倒的确是个独特的法子。只是纯阳之血多带有情、欲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