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君逸尘的脸色越发难看。有些不悦地瞪了凤楠胥一眼。却全然沒有办法。陆昭纯的情况他真真切切看在眼里。自然明白。除非再度将其置于那空幽山谷。不然沒有任何办法可以减少她内心日渐激烈的情感波动。
同周围越來越多的朋友。同周围越來越多的敌人。最重要的。则是同他自己。
情蛊蛊情。最要不得。便是爱情。
曾经不知道听谁如此说过。当时还觉得这情蛊霸道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神物。若是将其用在自己安排的细作身上。几乎根本不担心对方会背叛。然而今时今日。当那个自以为的细作渐渐驻扎在他的内心。他却发现。自己竟是一日比一日恐慌。只担心陆昭纯有一天会撒手而去。再也沒有人。能够那样真实而又热切地。贴上自己的心。
“王爷。”身旁传來试探性的问话。君逸尘这才反应过來。重新回神审视。见陆天行脸上了然如若的眼神。浑身便感不自在。随后冷声道:“陆神医对这情蛊了解甚深。看來该是研究多年才会有的结果。只是你口口声声说将她视如己出。又为何不愿亲手尝试替她解蛊。”
陆天行似是很不情愿说到这个话題。眼见着之前的高深瞬间被焦灼所代替。不由略带烦躁地回应:“王爷以为那情蛊根深蒂固多年。是说可解就真得能解吗。昭纯体内受情蛊迫害这么久。随便一个举动都能造成体内状态不平衡。后果……想必王爷是习武之人。很清楚体内气息不平衡会造成怎样的局面。”
陆天行说得句句在理。头头是道。即便君逸尘知道他其实藏着私心。却还是不愿继续揭露下去。
毕竟。说白了又能怎样。陆天行不肯出手救人。即便他用陆氏家族十余口的性命威胁。只怕陆天行还是不会有所反应。最后说不定还会以陆昭纯的性命反逼。面前老头显然不是世人口中时时赞扬的妙手神医。和蔼可亲永远都是假相。对于他内心潜藏的真实目的。怕是无人能够知晓。
“本王还有一个问題。身怀情蛊的人。似乎可以压制天蚕气蛊所带來的身体反噬。”君逸尘思索着要用怎样的话语才能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却不料在听到“天蚕气蛊”四个字时。陆天行明显意有所思地加深了端详君逸尘的目光。
“天蚕气蛊。哼。我还以为王爷多宠爱昭纯。原來是打算用她來克制你身上的气蛊反噬。”陆天行不以为意。“我可真是佩服王爷的情报來源。只是如此阴邪的法子都敢尝试。就不怕走火入魔。浑身精血崩裂而亡吗。”
君逸尘自然不是话題的正主。只是听陆天行如此解释。不由得心念一动。想起宫中那位一直觊觎着的事情。忽然有了主意。
“你的意思是说用情蛊压制气蛊。不仅不可行。反而会造成身体精血爆裂达到崩溃效果。”高深莫测地开口询问。君逸尘的表情忽然有些飘忽不定。“此话当真。”
陆天行很是嫌弃地瞪了君逸尘一眼。显然不喜欢对方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但尽管如此。他还是轻咳一声。压低了声音谨慎道:“我不知你从哪里打听來的消息。只是那情蛊和天蚕气蛊都属于阴性毒蛊。以毒攻毒听起來的确是个妙招。可一切仅仅是针对毒药而言。蛊出自南疆。那边民风怪异神秘。不是我等可以沾染的。”
眼瞧着君逸尘反而越发亮眼的神情。陆天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却很快道:“话我说明白了。王爷莫不是打算亲身尝试一下。”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君逸尘忽然深邃的瞳眸。以及。那无人可知的心思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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