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崇俨听罢洒然笑道:“你也不看看你穿的是什么他们穿的是什么,你的骑的叫什么马他们骑的什么马,人家肩头上的护甲够你一年口粮,是我们两个人三月的俸禄,他们用的马球棍由专门铁匠打造,轻而坚实,你的不过是寻常的木材,莫说正面迎击,就算是背后偷袭,打在他们身上也只不过是替他们挠痒痒遗落之河。”
“官二代……”司马安咒骂,但这也无济于事,斗嘴或许还能赢,顶多赔上一颗脑袋,但如今人家既然欺负到了自己身上,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况且李令月还在上面看着呢,薛绍这厮非要给他一个教训不可。
“明崇俨,人争一口气,我们并肩作战你都听我的,我相信可以赢。”司马安胸有成竹道。
“哦?”明崇俨挑眉,笑了笑道,“好呀,我且看你如何赢。”
萧景注意到上官婉儿越捏越紧的手,偶然瞥见她手腕上戴着的银色链条,上面似乎刻着奇怪的图案,循着她的视线往前看去,似乎是在看薛绍。
萧景阴狠一笑,心道这个上官婉儿总算给自己抓住了把柄。
武则天则对着李令月道:“太平,你何时与薛绍成婚呐?”
“儿臣还想为父皇守丧。”
“丧期过了呢,”武则天一抬眉头道,“你还拿什么理由推脱?”
李令月不答。
“太平,你说要在南山修别院,哀家就让你修了,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是何心思,不过是因为那个人死在了南山你想陪他罢了,哀家就不明白了,为何你对那人如此执着,不过一个内侍,你想让天下人嘲笑不成,唐唐的大唐公主,竟然因为一个内侍和你母后闹翻,成何体统?!”
“那么母后呢,母后不怕人笑话吗?”李令月意有所指,瞥了一眼上官婉儿。
“大胆。”武则天怒道。
“儿臣不会忤逆父皇和母后的意思,只要过了丧期便会和薛绍成婚,不过儿臣希望母后能答应儿臣几件事情。”
“说。”
“第一,成婚之后,儿臣住在长安城公主府内,但请母后给太平出入宫门之自由。”
“这是当然。”武则天眉头稍松。
“第二,母后派给儿臣的宫人一概不要,儿臣需要由自己的空间。”
“可以。”
“第三,”李令月扭头看着武则天,分外认真道,“既然父皇破格赐儿臣食邑一千两百户,儿臣想母后破格赐儿臣以府兵三千之权。”
武则天沉默,了然一笑道:“你胃口不小,你皇帝哥哥的御林军不过一万,除去守城门的不过六千,若是被你破城而入,岂非时刻需要警惕?”
“母后答应么?”李令月问。
“都允你了。”武则天回。
台下大臣发出惊呼,李令月猛然回头一看,便见到了那惊心动魄一幕。
司马安手勒紧了缰绳,绳子缠绕在胳膊上,嘞的紧紧的,侧着身子俯在马身一侧,随时可能坠马,若是她坠马了,必定会被后头的一队人马赶上,继而被马蹄不留情踏过。
实在太危险了!
李令月眼睛瞪大,强自镇定,身子绷直,像是一支随时都可能射出去的箭,但她知道,若是此刻出面制止,便会让她的母后警觉。
不能再让司马安受到伤害!
她如此想着。
婉儿也抱着同样的心思,她被李显盯的全身不自在,场上那人又拼了命似地一直针对薛绍和武三思,输了便输了,何故较真?
司马安的手臂几乎已经麻痹,被缰绳嘞出点点淤青痕迹,但她顾不得那么多,一边用手支撑着身体全部重量,一边用余下的手抓紧马球棍,推着褐色的小球前行,后边的人追不上,身边的人被马身挡着,始终无法靠前,若是绕到另外一侧,则有可能触及墙壁壁面。
武三思对着薛绍道:“让他这一回,同样的招数他用不了第二次!”
薛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于是这一球便毫无悬疑地进了。
“这么拼命,”明崇俨驾马过来拉起司马安让她伏在马背上,见她气喘吁吁便道,“已经累成了这个样子,接下来怎么办?”
司马安见众人都围拢了过来,心知自己的鲁莽举动并非一无是处,起码这些人已经看见自己的决心了网游之剑与玫瑰。
“你们如果都听我的,我们必将打好这一场战。”司马安鼓舞众人道。“虽然对方装备齐全,但只要我们万众一心,不信打不倒这群娇生惯养的公子哥,难道你们不想在太后和皇上面前邀功吗?”
众人一阵沉默,面面相觑,还是薛怀义直接,上前问道:“你要我们怎么做?”
司马安笑道:“很简单,按照你们各自的优势来布局,比如说你,你个子大力气足,让你冲锋陷阵那是极为不妥的,不如就守在球门前,如见了来球,挡住便是。”司马安顿了一顿,继续道,“再比如明崇俨,他的马好,身形又快,让他进攻再加上我的配合,定然能扰乱他们的视线。”
“那岂非都是你们出了风头?”有人质疑道。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位置,如果那个位置不适合你,人人都各自为政,这场球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合,焉能不败?”司马安眼里发着光,字字说的抑扬顿挫。
如果我再说下去,都快赶上马丁路德金了。
“我同意。”明崇俨忽而道,“大家呢?”他扫视众人。
薛怀义一声不吭地退到了球门前,以行动表明了立场。
其他人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