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跪坐在大明宫正殿正中,静静地等待传召都市之茅山道门。

原本以为即使自己通过了中秋宴上的中正考试,也仅仅只能做个习艺馆的女史,往上爬,接近权利的中心还需要一段时间。可事情却大大地出乎婉儿的意料之外,只因武则天透露了将要将习艺馆改为内翰林的消息,同时这消息也足以让朝野动荡,天皇李治有翰林院,天后武则天此举无疑表明她也想拥有自己的一套体系,婉儿进了内翰林,其身份地位顿时不可同日而语。

抬起手,望着手腕上的银色手链,婉儿始终看不懂上面的字符,但有手链在,也就感觉到了司马安的存在。

司马哥哥,为何你今晚没有出现?

“上官姑娘,天后娘娘今晚不回来了,还请姑娘回去罢。”一个内侍进来,站定在上官婉儿的左前方,垂着头道。

上官婉儿立即答道:“婉儿告退。”

回去的路上,婉儿稍低着头,迈着的步子,缓缓地在长长的宫内青石铺成的路面上走着。远远地瞥见一顶轿子,婉儿便主动地退到一边,等那一群人过去了才循着那轿子望去,她虽不知道轿中是何人,但能在宫内行轿的人身份绝不会低。

婉儿这边想罢,心思又飘到了别处,明明是天后娘娘嘱咐我留下,如今却又消失不见,她是什么意思,难道也是捉弄我?抿了抿嘴,自言自语道:“她是何等身份,又有什么心思去戏耍你一个小小女官……”

绕过一个拐角,虽都是暗红色的墙亮黄色的瓦片,但给人的感觉有所不同。婉儿抬手轻轻地在墙壁上划着,一步一步朝着前面走去,似乎在前方的漆黑之处睨见了一个人影,那人一动不动,手里拿着伞,默默地蹲在墙边,背靠在了墙壁之上。

婉儿心下一惊,捂着嘴不让自己出声,她似乎认得这个人。

慢慢靠近她,而她却对自己浑然不察,那是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女子,看样子似是今晚献舞的西域舞娘,只是夜色已经晚去,人都散了,她还留在这里作何?

女子感觉到有人在接近,便扭头朝这边望来,在见到来人之后,她的瞳孔渐渐放大,面上露出吃惊而畏惧的神情。果断地撇开头躲闪,故意不让婉儿看清楚她的容颜。

上官婉儿经过她的身边的时候,忍不住往她那儿深深地望了一眼,这样来路不明的人莫名地让她想起了司马安,当日他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如今思来,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婉儿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她对司马安也不是一见钟情,只是在相处的日子中,司马安悄然地在她心里撒下一粒种子,这粒种子慢慢地生长,等到婉儿意识到它的存在的时候,它早已经在她心里生根发芽了。

婉儿微微笑着,改变了主意,她想去太平公主的寝宫,她想去见司马安。

望着婉儿离去的身影,司马安扶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呆呆地矗立在原地,目送着婉儿。她如今可谓步步高升,不久的将来便可成为一代宰辅,红颜巾帼这词用在她的身上最合适不过……

但是婉儿,我早已知道你的命运,从前在史书上读过,仅仅是为你感慨一句,如今亲眼见了,才知道我对你有多么的不舍,或许从我开始和你接触开始,便失去了看客的身份。

上官婉儿,往后的路,你会怎么走?

司马安从未觉得夜晚会这么长,也从未觉得夜晚这么短过。如今只能孤零零的等在这里,想着李令月。

上官婉儿到了太平寝宫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武则天并非有意为难婉儿,而是因为她的女儿太平公主着实病的不轻,宴会散了之后便和李治来了此处看望,却不想太平公主竟然昏迷不醒,和李治陪了一会儿便让李治先行回宫,而自己则留下来照看重病中的女儿。

暗香在宫里宫外忙活着,匆匆地朝外跑去,偶然见撞到了上官婉儿,一着急便重重地推开了她道:“不长眼的东西,挡在这里作何,还不快去冰库拿些冰来!”

上官婉儿被推倒在地,掌心刮擦,顿时破损了皮肉,夹着地上的污秽。婉儿看着自己的手心,眉头因为疼痛而紧紧皱着。但终究未曾开口说一句埋怨的话,而是默默地站起,听从暗香的吩咐朝着冰库跑去。

武则天亲自拧干了棉布,轻轻地放在太平的额头上,握着女儿的手,轻声道:“太平,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依旧重病着,为何昏迷不醒,告诉母后该怎么做?”

李令月闭着眼睛,浑身冒着冷汗,浸湿了衣裳。她的唇色泛黑,脸上惨白,姣好的面容多了一份娇弱的病态。

“胡太医呢?”武则天怒道,“还不快滚进来!”

话声刚落,一个身着暗红色官袍带着医药盒子的官员便连滚带爬地扑跪在武则天面前,连声道:“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你不是说太平仅仅是风寒吗,为何会这样?”武则天的眼里透露出一丝的凶狠,“若是太平有事,本宫诛灭你九族!”

胡太医将头重重地扣在地上道:“一开始的时候公主的脉象的确无碍,症状也仅仅是风寒而已,微臣开的方子谨慎小心,必然可以药到病除全文阅游之美人如玉。但不曾想,前几日为公主诊断时,她的脉象忽然变得奇怪,微臣也打听了,据说公主深夜未曾披袍子便外出,还与人疾走了一阵,微臣想,或许公主是因为此事而加重了病势……”

武则天眼眸一转道:“此事本宫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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