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汐羽下意识的第一件事就是四下寻找天骄与梅素歆的身影。
东看西看,左看右看,往常只要她抬头就在身边不远处的两个人,现在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水生一手抓着一个大白面馒头朝慕容汐羽跑过来,“姨姨,吃馒头,可香了!”
他一边把馒头往嘴里填,一边伸手递给慕容汐羽一个印着他五只小黑爪印的大馒头。水生爹也拿着馒头跑了过来,“慕容妹子,今天这帮看守总算发了慈悲,我们能吃上顿饱饭了!呵呵!”
他的笑声还在耳边回荡,水生却已经捂着肚子痛苦地趴在了地上。
“爹爹,我肚子好疼!”水生疼得在地上来回打滚儿。他爹一样腹痛如刀绞,倒在地上四肢抽搐了几下,鲜血顺着鼻孔和耳朵流淌了出来。
慕容汐羽彻底吓傻了。
恍惚中有人在她背上狠狠推了一把,有个声音对她说:“还不躺下装死!”
慕容汐羽急中生智,急忙抓过水生掉落在地上的馒头并躺倒在水生和他爹的尸体旁。
几乎所有吃了馒头的奴隶都在短时间内暴毙。一个看守向吴燕走过来,“吴管事,这里腌臜,您出矿去歇息歇息,一会儿拾掇好了我们喊您。”
“也好。”吴燕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装死的慕容汐羽就离开了。
只听几个看守在议论,“他奶奶的,这么多死人怎么埋?”
“还埋什么埋,直接丢进矿坑里省事!”于是传来搬运尸体的声音。
又有人问:“金矿开得好好的,为什么就急着封矿?”
“我听见呼总管对吴管事说,这矿开得不合法。现在似乎被人告了,上头派人查下来,所以矿上的奴隶都不能留!”
“这金矿不是北院大王的私产吗?竟然还有人敢去告发,难道不想活了?”
“你懂个屁!除了北院大王,还有南院大王,上头还有皇帝呢!听呼总管的意思,事情闹得很大,皇帝也发怒了,这矿封了之后咱们也都要找地方避避风头呢!”
看守们将尸体堆在慕容汐羽附近,准备攒够了数量一并往矿坑里扔。
慕容汐羽听到脚步声走向远处,她偷偷睁开眼睛抬起头张望,几名看守都背对着她。她心想,此刻不逃更待何时,千万别没被毒死反而被摔死了。
慕容汐羽猫着腰拎着镣铐小心翼翼地挪动步子。经过奴隶的尸体堆,她闭上眼不忍去看,却不妨脚腕忽然被一只血淋淋的手抓住。
那是一名尚有一口气的奴隶,随着慕容汐羽的惊叫声,那奴隶松开手闭上了眼,但声音也已经惊动了看守们。
有人咒骂了一句,“他奶奶的,还有漏网之鱼!”
看守们四五个人一同追赶上来,慕容汐羽再也顾不得许多,尽最大能力夺路而逃。
然而,她戴着镣铐能跑出多远,不一刻,便被看守们围在当中。
看守们像耍猴子一般打量着她哈哈大笑。为首的那个抽出腰里的钢刀,照着慕容汐羽的头恶狠狠劈下来。慕容汐羽心说:“我命休矣!”
千钧一发之际,斜刺里飞来一把铁锹,横着抡倒了两名看守,举刀的那个也被扫翻在地。
看守们一阵惊慌。天骄冲上前先抢了一个看守的钢刀,紧接着左右两刀砍死了两个。
梅素歆趁机将慕容汐羽拉开,有看守冲上来,梅素歆拾起铁锹抵抗。那看守向后退避的空当,梅素歆跃起身一铁锹拍在那看守头上,把那看守砸了个脑浆迸裂。
余下两个看守都吓得面如土色,体若筛糠。别看她们平素对奴隶们大呼小叫蛮横凶残,其实都没什么真本领,如今一同跪地求饶。
天骄用刀架住其中一人质问道:“为什么要杀死所有的奴隶?”
“英、英雄,我们只、只是奉、奉命行事……”回话的看守害怕得舌头一个劲儿打结。
此刻,梅素歆已经替慕容汐羽除去镣铐,慕容汐羽又惊又喜,“天骄姐,姐夫,我还以为你们都已经……”
“你天骄姐说事情蹊跷,绝对不能吃那馒头。我们趁着奴隶们争抢馒头之机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躲藏起来,并且用铁锹砸断了镣铐。”
“原来是这样。”慕容汐羽紧接着便把自己方才偷听到的看守们的对话讲述了一遍。
天骄眼睛一亮,“这倒是个逃出去的好机会!”
“你们逃不出去的!这矿马上就会封了,外头还有二三十人,你们根本逃不出去!”另一名看守忽然壮起胆子来吓唬天骄,“赶紧把我们放了,你们、你们还能留个全尸!”
“放了你们?别做梦了!落在姑奶奶的手上,你还想要全尸?”天骄手起刀落,鲜血四溅,那看守的头颅在地上连续打了好几个滚。
另一个看守两眼一瞪历时背过气去。天骄一刀扎进她心窝。“便宜她了!汐羽,帮帮忙,把这几个人的衣裳都给扒了!”
天骄三人将看守们的尸体扔下矿坑,然后装扮起看守的样子,又分别用帽子遮挡住前额。
也就是刚刚穿戴好,吴燕的声音由远及近,“都拾掇得怎么样了?总管在催呢!”她其实自告奋勇去而复返,还是担心慕容汐羽的安危。
天骄三人相互使眼色,吴燕见迟迟没人回话又凑近了些,“怎么只有你们三个,另外两个人呢?”她首先去看慕容汐羽,可巧慕容汐羽正抬起一双惶恐不安的眼眸,两人对视个正着。
吴燕大骇,惊声道:“怎么是你!”
天骄手疾,大力扭住吴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