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庄宁一愣,眼底划过一抹恼意,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只能往儿女私情上想,她对他真是太失望了。
“是,我就是在担心他,别忘了,我是庄宁,是皇上的宁嫔,肚子里还怀着他的龙嗣!”她狠狠地摔开他握着她胳膊的手,转身就往前走。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疼了一下,原来要从容地面对这一切事实,真的好难,更让她难堪的是她如今已是不洁之身,他又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吻她的?他不嫌弃么?可是她自己都嫌弃自己!
他没有追上来,她失落的同时又感到庆幸,但是还没等她彻底安心,突感脖子后面一疼,眼前一黑,身子便软软地倒了下去,闭上眼之前,她看到了弑天不忍的眼神。
“王爷,您和她的事情之后再解决,现在情况真的很紧急。”说完,弑天将庄宁交给身后一个女暗卫,让她将庄宁带走。宇文骜蹙了蹙眉,最终还是没有反对。
皇帝早在洛阳城内埋好了伏兵,准备等接回宇文玦便让人趁机剿杀宇文骜和其余孽,但事实大出他的意料,他没想到,宇文骜早就在会和的地点挖好了无数的密道,在地底下埋伏了两百武功高强的暗卫,这些人都是经过十多年的特殊训练,一点也不比皇帝训练出的死士差,两方对决,一时难分高下。
皇帝坐着他坚固无比的马车撤退,等退回洛阳城附近,他就彻底安全了,可是没走多远,就有探子来报,说是来时的路被炸药炸毁,过不去了。无奈之下,皇帝只得沿着唯一的道路一直走,却不想这正中了宇文骜的计,往死路上去。
但皇帝也不蠢,他早就下了命令,若是他半个时辰之后没有出现在既定的洛阳城外四十里地范围内,埋伏在洛阳城内的五万军队立马出动,和他早就安排好的人马合力,势必将宇文骜和他的同党杀得一个不留。
如意算盘都打得好,但是各人凭的还是一个运气,宇文骜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十多年,而皇帝则太过轻敌,所以自傲地亲自前来,想要亲眼看着宇文骜死在自己的面前,可是如今却让自己陷入了困境。
皇帝的车驾不断地撤退,虽然不显狼狈,但也算不得从容。
宇文歧宣端坐马车之内,而他的身边,坐着一声不吭的青儿。
“那个女人还没找到吗?”皇帝怒声问跪在面前的侍卫,随手拿起一个茶杯砸向侍卫的额头,侍卫躲也不敢躲,被砸得满额鲜血。
“属下这就去继续查找。”
看着侍卫退下,皇帝愤怒地抬手,狠狠地给了青儿一巴掌,后者猝不及防地跌倒在地,捂着红肿的脸颊,无措地望着处于发狂边缘的男人。
“皇上,嫔妾有何错,为什么要打嫔妾?”青儿满眼泪水,却强忍着没有落下,这副隐忍的模样,倒是很像她。
皇帝见了,心中怒火更甚,他抬脚踢在青儿的腿上,怒喝:“贱人!别在朕的面前装可怜!你们都一样,都背叛了朕!朕要将你们统统处死!”
“报——”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传报声:“启禀皇上,前面是一个山谷,已经无路可走!”
“什么?”皇帝脸色大变,也顾不得冲着青儿发泄怒火了,他大步出了宽大的车厢,站在马车上看眼前的形势,只见面前是一片围成半圆形的山脉,前面一个峡谷,越往里面路越窄,就像一只袋子,根本没有出口。
“朕不信!这是天要亡我?来人啊,立刻去四面查探,一定要找到出路!”
“来不及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就见山顶上突然出现了一排排密密麻麻的人,无数冰冷的箭头已经对准了山谷下的皇帝的车驾。
“糟了,有埋伏,快退出去!”皇帝下令撤退,可是没走出多远,前面就传来了喊杀声,原来,在路口也埋伏了一群士兵,如今他们被堵在了这里!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宇文骜的士兵不是距这里有几百里的路程么,这么多人,他是怎么将他们转移到这里来的……”皇帝还是不相信眼前的状况,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努力回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是宇文骜精心布好的局,岂是他一时半会儿就想得通的?
一时之间,喊杀声四起,皇帝的援兵还没到,所以他赶紧进入了马车,想拖过一时算一时,这样撑到援军到来,那么这些人统统都不足畏惧。而他没想到的是,弑天早就命人炸毁了来时的必经之路,等他们把路抢通,至少是一天之后的事情了,而这一天的时间,足以要了狗皇帝的命。
宇文歧宣的死士虽然厉害,但也经不住宇文骜不断的新人的补给,而他们连续打了几个时辰,早就疲惫不堪,皇帝的车驾虽然坚固,但被无数支铁头箭射下来,华丽的马车表面也坑坑洼洼,狼别不堪。
皇帝龟缩在车内一步都不再踏出去,他只要确保他所有的死士将马车护卫得严严实实,他就暂时安全,而且他早就命人传信出去,他在等待,相信援军很快就会到来,即使他心里已经开始恐慌,因为事情似乎并没有向他安排的那样发展,那些本来早就该到的援军却连影子也没有看到。
“报——”一名护卫冲到皇帝的车驾前跪下,他的胳膊上还插着一支箭羽,他跪在地上也是摇摇欲坠。
皇帝倏然睁开眼睛,带着期许地道:“说!是不是援军来了?”
“启禀皇上,十里之内还没看到援军,而且刚才收到从京城传来的飞鸽传书,五皇子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