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好像听到了点点的声音,点点果然是被小夜金屋藏娇了,不过,怎么没看到人呢?”殷凝踮了脚,在屋子里四处打量,可除了四个男人一条狼,并没有墨点点的踪影。
白夜箫一笑:“点点在哪里,公主不是已经看出了吗?”
“看出什么?”殷凝一脸茫然。
“难道公主不是看出了我身后那个侍卫,便是点点吗?”
“啊!他是点点?可是那个样子完全不同嘛。”
殷凝惊讶的表情,看着一点也不像是做戏,白夜箫也真不知道她真的是不懂,还是演技高深到连他也看不穿,便试探性的问到:“驸马爷原来也是江湖中人,易容术这些的公主该是听过吧?”
“易容术啊,原来是这样,难怪一点都不像呢。”殷凝听明白似得,点了点头。
“可是公主刚才看着点点的眼神却有些……像是看到了熟人一般,我还以为公主已经认出了她呢?”
“是吗?难怪相公说我喜怒皆形于色,一点都不懂隐藏情绪。”殷凝淡淡一笑,却是收起了那种娇俏的神情,低垂了眼,显出了些与年龄相符的稳重,“或许我是看到那样的绿瞳觉得亲切,才不自觉的流露出了那样的表情吧。那双绿瞳和她真的很像,或许连父皇也并不清楚,当年我和月姐姐的私交其实是很好的,只是没想到我离宫之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十多年后回来,后宫的一切早已是物是人非了,母后,皇兄们都不在了,连月姐姐也走了。”
“可是不是还有落阳公主吗?月姬是她的生母,总该从她身上看到些影子啊。”白夜箫本就不知该如何开口,忽听得殷凝如此说,顿觉找到了契机,引出了正题,“我与落阳公主也想出些一段时日,可是……总觉得并不是很像。”
“对了,小夜上次也说过这样的话,果然心里还是一直惦念着的吧。”
“公主可有答案了?”
“嗯,已经问过父皇了。”殷凝淡然的点了点头。
看着殷凝的表情,白夜箫心里忽然莫名的一凉。分明记得她上次也因为落阳公主的容貌疑惑过,还怕是被调了包,怕老眼昏花的瑞帝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可是她如今的态度却如此平静,一点也不着急……
难道他之前假公主的推测都是错的!
白夜箫心里虽然着急,脸上却并没有明显的变化,殷凝自然也不急着回答了,反倒是凝视起了他的脸:“我知道比起点点,小夜并不是十分喜欢落阳,不过小夜,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公主请问?”
“我知道洛阳的容貌算不得好,尤其知道了她是月姬的女儿之后,更是令人失望,可是若是落阳有当年月姐姐那般的绝色的容貌,小夜是不是就会更喜欢她了呢?”
“这……”
只那片刻的犹豫,殷凝却是摇了摇头,略显了失望的表情:“果然相貌对于一个人是很重要的,便是再好的内在美,若无容貌衬托,也吸引不到旁人。”
“小夜也不用着急,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殷凝微微一笑,便终是娓娓道来。
“关于洛阳的样子,我特意去问了父皇,其实父皇一开始并不太愿意说,在我吵着说,如今的落阳兴许是被人掉包之后,他才告诉了我。”
“父皇说,在落阳儿时,他特意找了江湖高手为她易穴整容,不过旁人整容只求便变美变俊,但是落阳,却是变丑。”
“很奇怪是不是?那个父母不求子女是才貌出众,可是父皇说,那是月姐姐离开前执意的要求。”
“他说,月姐姐只求女儿一生平安,不要如她一般被当作红颜祸水,被人送来抢走,所以……”
“月姐姐从小呵护落阳,不让她随便见人,所以见过她本来相貌的人便不多,后来宫中瘟疫,照顾过洛阳的宫女太监全部换了新的,便也没人知道落阳本来是什么样子,只当她便如此。那是月姐姐最后的心愿,所以父皇,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虽然告诉了小夜,却也希望你能够保守这个保密。”
殷凝口中说得是落阳,惋惜的是落阳。可是在白夜箫耳中这“儿时被易穴”的桩桩件件难道说得不是墨点点?这世上还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这些难道不正是证明了墨点点才是真正的公主?
想到这里,白夜箫竟然有些迫不及待:“既然已经易穴,变了样貌,又怎们能知道她是不是原来的落阳呢?”
“小夜不用再瞎猜了,那日我特意找了借口帮落阳梳头,我看到她头上真的有许多不易察觉的银针。”
“银针?”
“父皇说,易穴是用一种特殊的银针插入……”
殷凝怕夜箫不懂,粗略的跟他解释着,可是夜箫却哪里有心去听这些,心里只想着刚才她说的话。
她也说了,易穴是秘密而为的事情,若是易穴的江湖高手没有死的话,大约也就是瑞帝,殷凝和生死未卜的月姬知晓了。而见过落阳公主本来相貌的人,怕是多了个他之外,也没有几个了。
然而如今的落阳公主却连易穴的事情“乔装”的完美无邪,若非是她本来就是真的公主,那掉包公主的事情真的“十分”不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