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记,正常情况下,如果市里的资金支持满足不了救灾需求,那就只能向省里请求支援。
可是,在今年,我们北宁有大半个省先后遭遇了旱灾和洪涝灾害,受灾地区至少波及到了七、八个地级市。
因此,依照我的估计,省里的财政状况也不容乐观吧?即使能给我们市提供援助,但应该也是有限的,落到我们县上之后,恐怕也就没有多少了,估计对受灾群众的生活问题很难有实质性的帮助。
我们县是如此,落实到其它受灾严重的县也应该是这样情况。
我想,省里可能会向中央求助。根据以往的经验,中央的确会下拨一笔救灾资金,但数目通常不会很大。这笔资金如果分摊到各个市,恐怕也就没有多少了吧?”
说到这里,赵长天停了下来,注视着王林。
“小赵,你还真是善解人意呢。”
王林苦笑着说道,显然是认可了赵长天的说法。
不知不觉间,王林已经改变了对赵长天的称呼,显得随意、亲昵了一些。
“小赵,既然你已经把情况分析得这么清楚了,你是不是在这个问题上有了什么想法?”
王林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嘴角微翘的望着赵长天。
随着接触时间的增加,他对这个年轻人是越来越欣赏了。
其它人,也都用期待的目光望着赵长天。很显然,都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办法来。
毕竟,这涉及到的是钱,而且是数目很大的一笔应急资金。而且,这还涉及到了在座所有的人的切身工作。
“其实,方法很简单,就是公布我省各个受灾地区的灾情,向社会各界进行慈善募捐,通过这样的方式筹集到大笔救灾资金。
虽然建国以来的40几年间,我国的慈善事业几乎是处于断层状态。但不久前,王副总理曾经公开表示,认为在中国发展慈善事业是好事情,他一定支持。”
赵长天语气坚定的说道。
事实上。正是因为有中央领导的公开表态,他才敢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意见。
他的话音刚落,在坐所有的领导面色变了,也包括王林在内。
刘常清忧虑的望了一眼赵长天,随即。他关注着王林的表情。
赵长天察觉到了众人神色的变化,他清楚这其中的原因。
在这个年代,国内各地发生的一些重大事件,在很多时候都会被各地党政机关捂起来,控制媒体进行相关报道。
由于咨讯还远没有后世那么发达,因此,控制起来远没有互联网时代那么艰难。
只有像97年的那种波及到全国范围内的特大洪水、特大灾难,在无法遮掩、及有效控制的情况下,才会为大众所熟知。
如果按照正常的处理方式,依照这个时代官场上的惯例。北宁省发生的这起特大洪涝灾害,也会进行舆论上的控制,最多会允许媒体做一些表面文章、进行一些非常简单的报道。
而自己提出来的这种方式,势必要放开舆论,进行大张旗鼓的宣传,这无疑是犯了一些忌讳。
事实上,说出这个想法,他也是经历了一番心里斗争的。
如果依照他刚重生那时的性格,这样的想法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有的,即使有。也绝对不会在这种场合说出来。
但在仕途上的这三年时间,使他越来越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于世,不能时时谨小慎微。不能时刻站在自私的角度考虑问题,这样的人永远也成不了大气候,永远也干不成大事业。
真正站在时代浪尖的那些人,没有哪一个是胆小平庸、随波逐流之辈。
想要不承担任何风险、不进行任何大胆尝试,就希望能获得仕途上的快速发展或者是商场上的辉煌,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在仕途上所做的许多工作。包括限制放水、、进行防汛准备工作、提前转移群众等,也算是在这种思想指导下的产物。而这种思想,也在不断的尝试中逐渐成熟起来,甚至成为他性格中重要的组成部分。
此刻,他之所以提出这个想法,也是一种大胆的尝试,也稍稍的冒了一些风险。
当然,大胆尝试并代表着卤莽冲动,如果没有王林对他表现出来的那种欣赏和肯定,他也许会犹豫不决,最终能否说出来?还是个未知数。
“小赵,说说你的想法。”
会议室内沉寂了几秒钟之后,王林沉声说道。
王林的表情很严肃。
“王书记,各位领导,我是这样认为的,天灾是不可控制的。而且,在面对灾难时,我们的确进行了积极努力和应对,但灾难来得太过突然和巨大,造成一定的损失是不可避免的
在这种情况下,社会大众会理解我们省所遭受到的严重损失。
因此,我相信,即使我们把灾情向社会、向全国进行公布,也不会引起过多的指责,同情的人将会占绝大多数。
在大众普遍同情的情况下,我们进行公开募捐活动,预计将会达到十分理想的效果。”
赵长天条理清晰的做着分析。
在阐述自己观点的同时,他用眼角的余光一直留意着王林的表情。看到王林的表情逐渐轻松之后,他心理有了一些底气。
赵长天继续说道:“我很有信心,募捐到的钱物能够对灾后重建工作提供强有力的支持。
如果不把受灾的实际情况对社会进行公示,我们就没有理由进行募捐,不进行募捐,就没有足够的资金进行灾后重建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