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誓言匆匆而去……今时今日,忘记过去吧,我们重新开始。
起初伤狂还很用心的控制着金色的真气,但到后来,这些真气似乎都自己有了意识,自觉地朝他的丹田汇聚而去。
庞大的真气不仅没让伤狂感觉到措手不及,他反而还隐隐有些觉得这真气有些不够……
渐渐地,他的意识完全沉浸在真气汇聚带来的曼妙感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千下也没有打扰他,自己运功调息着。他隐隐觉得伤狂控制了这两股真气之后会和自己的功力不相上下。
“怎么还不出来。”
千水焦躁地转着圈。他的白衣被月光和灯火映成了淡黄色。
帝君没作声,他闭着眼睛维护着结界,但那其间流转的真气让他感觉到困住它们实在有些吃力。
要知道这可是千下那种逆天的人的真气,甚至还有连千下都不敢说能对抗的两股强大真气——不吃力才出奇了。
“这到底能不能出来……”
“安静会儿!”帝君终于受不了他围着自己瞎转,冷声道。
“哦。”千水捂着嘴站在一旁,不敢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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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竹林中,几缕凄凉的月光照在一座爬满青苔的古井上,把那井口显得越发深邃幽黑,仿佛一不留神,里面就会爬出个鬼怪来把周围的夜色吞吃掉。
细细观看,那古井上还挂着几缕飘荡的银丝。
时不时还有几只迷路的飞虫围着那古井转上几圈,却就又忧忧愁愁地飞走了。
似乎这是口没有生气的井。
它确实是个被人遗忘许久的井。
“咳咳。”
两声病灶的清咳划破了这古井四围的死寂。
紧接着,就是一阵车轮碾压落叶的悉窣声。
只见竹林的阴影中缓缓驶来一个黑影,不高,似车,却小。
渐渐地,那碾压的声音越发地在古井边响亮了。
在月光的覆照下,那黑影的轮廓也渐渐地清晰了。
那是一张瘦弱苍白的脸,挂着淡淡的遣倦,他太累了。
但他仍用那宽大袖袍下的瘦骨嶙峋的手推动着身下的轮椅,向古井吃力地行来。
他越是靠近,那古井就越发显得诡异阴暗,甚至里面想起细小的悉窣声。
“咳咳。”
他又忍不住喉中如万蚁侵蚀般的痒痛,停下来,猛烈地咳嗽起来。
古井中那悉窣的声音居然变得密集了。
他立即抬头看去,只见古井中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爬上来了。
他张开口,声音刚到喉中。
“三哥!”
“啊。”
他惊叫了一声。
古井中刚冒头的黑影也突地没了,似乎只是他的幻觉。
“三哥?我吓到你了?”
他背后的声音离他越发地近了,最终来到了他的面前。
那急促声音的主人,赫然就是苏炳璨的五子、太子苏玉珑的胞弟苏玉虚。
“玉虚?”他仓皇地喘了口气,“没有……只是太突然了。”他掩饰这眼中的慌乱,不留痕迹地向古井看了一眼。
“唉,我下午就来了,去你房里找不到你,围着山庄转了大半天……你这庄子也太大了。”
“呵……我是无聊,想出来转转。”
“你想去哪?我推你去。”
“…那你把我推到那口井边吧。”他忐忑地说道。
苏玉虚看了一眼那口破旧的井,笑着点了点头把他推到了古井边。自己则顺势蹲在轮椅边上,望着他。
此时他已是完全的暴露在月光之下了。
那好看的眉眼居然和二皇子苏玉哲一模一样。只是他太瘦弱了,没有苏玉哲那般刚毅强健。
原来他就是二皇子一直放心不下的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三皇子苏玉禾。
“三哥,怎么样?你最近身体好点了吗?”苏玉虚见他一直盯着竹林发呆,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找着话题。
他其实不大喜欢独自来看苏玉禾,他每次都是陪同苏玉哲来的。因为苏玉禾的性子在这几个兄弟里是最沉闷无趣的,只有苏玉哲可以忍受他。
大概因为他天生体弱多病,又不能动,所以才养成了这样孤僻的性格。
但他其实还是很关心自己这个药罐子哥哥的。因为他的与世无争,所以自己也喜欢偶尔写信给他讲讲自己的小秘密。
“还好。”苏玉禾干脆的两个字彻底断了玉虚接话的可能。
他干笑了一下,“那就好。”
一阵沉默。
“三哥,你知道吗,二哥打了胜仗!”玉虚感觉自己突然找到了绝佳的话题,兴奋地呼道。
“啊……胜仗么……”苏玉禾的眸子闪动了一下,黯然下来。
玉虚突然想抽自己。
因为他明知道三哥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二哥的关系,居然自己还说这样的话来刺激他。
原来苏玉哲和苏玉禾是一对龙凤胎。在母腹之时,苏玉哲汲取了苏玉禾的养分,以至于他生下来健壮无比,而苏玉哲却几乎要丧命。
后来命虽然保住了,但天生残疾的事却是无法改变的。
“三哥……”
“嗯?我没事。”苏玉禾呆呆地看了一眼古井,旋即略显冷淡地问:“五弟今日来做什么呢?”
“我、我就是代表二哥和其他兄弟来探望探望你。最近征战和政事都变动地紧,他们都忙……”玉虚说着说着就发觉苏玉禾那呆板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
他只觉得那两只眸子闪烁着诡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