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自然记得眼下的处境,她缓缓的松开商玦的衣襟,甚至十分温柔的将那皱褶抚平,她一手落在商玦前襟,垂着的那只手忽然攀上了商玦的腰,整个人靠进商玦怀中,身子一倾,几乎贴着他脸侧的道,“让你后悔用一座城池从赵国换走我!”
距离离得太近,朝夕察觉到商玦的呼吸轻了一分,她唇角微弯,冷哼一声退出半步,转身继续朝前走,适才那片刻的锋芒已经不在,刚才那一幕更像两个人之间的打情骂俏,朝夕走出两步商玦已跟了上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朝夕怎么挣扎他也未放!
回到踏雪院的时候扶澜正站在门口等着,刚进了院子朝夕一边将商玦的手甩了开,继而便进了内室,商玦眯着眸子站在门口,到底未曾跟进去。
子荨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连忙到内室去侍候了。
扶澜靠在门口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看着商玦受伤的手道,“真是可怜啊,都受伤了怎么还是这种待遇。”说着眼睛一亮,“听说蜀国王室的人来了?还听说小鹿发货了打了个公主的脸?怎么就没让我跟着呢,下一次我也跟着你们去赴宴吧!”
商玦回过神来,看扶澜一眼进了一旁的暖阁,平静道,“去赴宴的都是有身份的人……”
扶澜“哼”一声,“身份算什么,我就说我是……”
扶澜话语一顿,悻悻的耸了耸鼻子,“算了算了,有什么好玩的,我才不去凑热闹,指不定还伤着了自己,对了,小鹿这是怎么了?怎么看是对你也很不满呢?看来你这苦肉计没有用啊,伤了手算什么,你就应该让人一剑穿胸然后再……”
商玦眼神一冷,扶澜立刻收声将嘴捂了住。
待商玦转开目光,扶澜才“哼”一声走到一旁敞椅上去窝着,“现在蜀国王室已经来了,这基本上客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洛家也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真不知你担心什么。”
商玦听了他的话不置可否,却道,“不,还有人没来。”
扶澜眉头一挑,“还有谁没来?赵国和晋国打的正欢,这不正是你的计划吗?”
商玦表情有些冷沉,再不复平日里的清贵泰然。
见他表情难看,扶澜只好道,“难道有什么超出了你的计划?”
商玦眯眸片刻,“有些事,早就超出孤的计划了。”
扶澜一惊,“那怎么办?若一切不在你的掌握之中,可就失了先机,小鹿怎么顺利回去巴陵呢?是蜀国王室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
商玦摇摇头,“不是,是……是凤朝暮。”
扶澜一愕,“那个消失了八年的凤朝暮?!连你也找不到的凤朝暮?”
商玦眉头皱起,“对,连孤也找不到。”
扶澜摸了摸下巴,“这样,是有点棘手,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凤朝暮是小鹿的亲哥哥,总是会为了她好的,和你的计划有什么冲突?”
商玦摇摇头,“不是会有什么冲突,而是……这个人,让孤不安。”
扶澜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连你都不安了那别人就更……”
商玦垂下眸子,未再说话,表情却不曾放晴。
君冽从秋水苑回自己住处的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辛彻在后面跟着不由觉得好奇,半晌才疑惑的压低了声音问道,“主子,您今儿怎么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你不会是看上了哪个蜀国的公主正在密谋怎么把别人骗到手吧?”
君冽脚下一个踉跄,转身抬手便是一个重拍,辛彻后脑勺上挨了一下,人差点都晕了,便听君冽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就蜀国那几个公主还要本公子苦思冥想怎么骗到手吗?凭本公子如此风华绝代的模样不是勾勾手指头她们就会送上门吗?!”
君冽来了气,说话的声音更是靠吼得,看着辛彻一张煞白的脸和颤抖的唇他还不解气,冷笑了一身道,“把你家公子想的越来越没出息了,别说是蜀国那几个,就是宋国的那个宋解语你家公子我也不费吹灰之力便让她拜倒在你家公子我的……”
“主子您快别说了……”
辛彻面色煞白,一张脸都皱在了一起,捂着自己脑袋顶越过君冽的肩头朝他身后看去,那目光十分尴尬惊恐,不由得让君冽一滞,他眨了眨眼,忽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他皱着眉头转过身去,待看清了不远处站着的两个人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十多步之外,宋解语和宋解意一前一后站着,正定定的看着他,宋解语还是那副百年不变的冷清样,宋解意则是狠狠的瞪着君冽,好似和他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君冽总算明白了辛彻的眼神为何那般惊恐。
然而君冽就是君冽,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对着十多步之外的二人点了点头,“真是巧啊,君某正在想念二位公主的花容月貌,二位公主就出现了,唔,你们要过去吗?请——”
君冽十分礼貌的往旁边退了一步,抬手一请。
宋解意还是狠狠的盯着君冽,宋解语倒是神色泰然的走了过来。
眼见得二人越走越近,君冽面上带着十分礼貌的笑意**倜傥的站在一旁,不多时,二人已经走至他身前,宋解语不动声色,宋解意的眼睛里却写满了愤懑的光,眼看着宋解意走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