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洛一拳就打断了塞蕾娜的鼻梁骨,鲜血飞溅如雨。
随着无力的闷哼,塞蕾娜重重撞上冰冷的石板地面,像棵被伐倒的海棠。
包括之前叫嚷得最凶的阿伦在内,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都吓得傻了,呆了。
这可是个女孩啊!
换了自己,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尽管塞蕾娜刚刚还在扮演着冷酷无情的施暴者,但雷洛凶狠利落的反击,却一下子就剥掉了她所戴的强悍面具,露出掩藏在下面的原貌来。
“你……你……”小克劳德几乎失去思维能力,两眼发直地指着雷洛,脸色比纸更白。
“我怎么?”雷洛龇牙笑笑,擦了擦拳头上的血,又是狠狠一脚踹上塞蕾娜的腹部,令她如虾米般蜷起了身躯。
“什么人在闹事!”远远传来一声怒喝,纷杂的马蹄声随之响起。
“还能不能动?走了!”雷洛心知不妙,冲阿伦使了个眼色。
几个小伙伴赶紧相互搀扶着站起,看都不看失魂落魄傻站在那里的小克劳德,跟着雷洛一瘸一拐地闪了人。
没过一会,数十名骑警将斗殴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小克劳德的父亲——钟摆城最大的矿主唐金.克劳德连滚带爬地冲进圈子,看清情形之后,当场腿就软了。老唐金有着刀削般的一张马脸,惨白的脸色透着隐隐阴鸷,垂在笔挺裤线边的手掌总是神经质般抖个不停。尽管衣着体面,前胸口袋里拖出的怀表链条更骨的身材却令他像具刚爬出坟墓的干尸。此刻他抢上一步,想要扶起塞蕾娜,却跟小克劳德一样考虑到身份差距,最终还是没敢伸手。
“你这个天杀的废物,我让你好好陪着塞蕾娜小姐,你都干了些什么?!”老唐金恨不得能把儿子活活劈死,见其支支吾吾不敢答话,心中已然有数,咬牙切齿地指向雷洛等人离开的方向,“埃特警长,你也看到有几个小子从这边跑了,赶紧派人追!塞蕾娜小姐伤成这样,他们一定有脱不开的干系!”
“不用了,是我自己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的。”一个带着喘息的声音响起,塞蕾娜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这下不止是小克劳德,就连老唐金都被弄懵了,脑袋一时陷入当机状态。
塞蕾娜喘了片刻,从猎装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捂住仍在流血的口鼻,盯着老唐金问道:“是不是有人从王都来钟摆城了?”
“是的,塞蕾娜小姐。”老唐金躬下身,迟疑着答道,“那几位爵爷说是……说是要请您回去,我就马上来找您了。”
塞蕾娜毫无淑女风范地吐出一口带血的口水,冷笑道:“出来散散心都这么紧张,看样子他们还真以为我会跑掉……”
颇为费力地上了马背,她缓缓收起长鞭,蓝眸中的讥嘲意味变得更浓。“对了,在我的家族,脸面有时候是最重要的东西。我的伤如果真是被人揍的,大概能算得上让整个家族蒙羞的大新闻了。到了那个时候,猜猜看,作为知情者的你们会受到怎样的报答?”
老唐金的后背被冷汗湿透,强压着恐惧,装出一副自责欲死的模样,道:“无论如何,都是我的过错,没有尽到保护好您的义务!”
塞蕾娜挑了挑眉梢,拨转马头,语气平静之极:“走!你没有错,我今天过得很爽。”
老唐金不敢接话,脸色已不能用精彩来形容。
“雷洛?等我回王都解决完该死的婚约,一定回来亲手剥掉你的皮……”塞蕾娜轻轻一磕马腹,在心里森然发誓。
此刻雷洛早已兜了个大圈子回来,躲在另一个方向的巷角,鬼鬼祟祟露出半个脑袋向着这边张望。距离虽然有点远,但他还是把双方对话听了个六七成,被塞蕾娜的反常行为弄得目瞪口呆。
“小娘皮是从王都来的,看打扮气质,还有话里话外的王八之气,应该是个贵族?难道这个世界的贵族全都是神经病?”雷洛一万个想不通,但多多少少还是松了口气。
回家路上,鼻青脸肿的阿伦一直在打量着同样鼻青脸肿的雷洛,像是在比较谁更英俊些。
“怎么了?”雷洛问。
“那个小娘们……你是不是打得太狠了点?”阿伦吞吞吐吐地开口。
雷洛为之气结,怒道:“老子被抽得像个陀螺,差点连命都没了,你现在觉得打她打得太狠?”
阿伦挠了挠脑袋,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傻笑道:“她好像不是咱们这儿的人,万一去学院告状了,你就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来好了。反正我什么都学不进去,就算开除也无所谓。”
雷洛心不在焉地哼了一声,快到家门口时,忽然没头没脑问了句:“你现在的力量加到多少了?”
阿伦呆了半晌,没敢让雷洛把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再说一遍,含混答道:“每顿五碗饭,吃饱了才能加力气,能加多少就不知道了……”说完自己也觉得驴唇不对马嘴,赶紧溜了。
雷洛在后面笑了半天,最终却是长叹一声。
阿伦从不会说谎,看样子是自己多想了。这个世界的其他原住民并没有加点系统,异能确实是随着自己穿越而来。
通过这次力量加点,可以推断出敏捷、体质、智力三个属性,也应该是通过消耗潜能来提升。至于获得潜能的前提条件,现在却仍然无法确定。
是挨打……还是别的什么?
雷洛一边沉思着,一边推开了家门。时间已经很晚了,如今的父母和大哥正坐在桌边吃饭,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