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毅只需要写两首歌,一是《风飘絮》的,一是《剩男时代》的,都是卢舟的角色歌,到时候看质量决定,质量很好的话,说不定会请名歌手来唱,并当作主题曲。
杜梅仿佛不太相信萧毅能写出什么好歌来,事实上就连萧毅自己也不相信。自从大一过后,他就再也没有创作出什么像样的东西了,唯一的一首《年华》,也就是和杜马过了这么多年还会记得的歌,在大雪天里最先想到的歌,也只是年少轻狂,灵感瞬息而至的所得。
但是他们的乐队在丽江唱,在凯里唱,在后海唱,在许多地方都唱过,都没有把这首歌给唱红。
萧毅觉得自己再也写不出歌来了,这种感觉令他非常恐慌且苦恼。他知道一定是卢舟朝杜梅推荐的他,卢舟在提携他,在关心他,且是无条件的,使用属于卢舟自己独特的方式。
楼层的尽头,这里的落地窗朝着外面风景最好的地方,平时没有任何人使用,只有萧毅自己一个人,面对落地窗外。他对卢舟充满了愧疚、感激,却又生怕自己无法完成他的厚望,如此重担,已经快要是令萧毅一个新手无法去承受的了。
他沉默片刻,既心酸又甜蜜,想了想,既然卢舟这么说,就当作是一首写给自己偶像的歌,来吧,我接受挑战。
他在脑海中整理了被遗忘多年的音乐创作相关知识,认真地过一次剧本,这两首歌,一定要符合两部剧各自的风格……《剩男时代》里,卢舟的角色是个认真踏实,就像在都市里迷失了自己的萧毅一样的小男人。
他迷茫,贫穷,累得要死要活,北漂多年,却未成家立业,他期待一场爱情,然而爱情的对象却是如此的高不可攀……
第一天过去,萧毅仍在看剧本,琢磨卢舟饰演的这个角色。
他时而喃喃哼了几句,走到钢琴旁边,弹几个音符,钢琴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尤其刺耳。
第二天、第三天,萧毅写了改,改了写,疲惫不堪,总觉得怎么都不对。他换了首歌,开始想《风飘絮》的角色歌,时而上上网,毫无头绪。
萧毅简直要疯了,他很怕让卢舟失望,但越怕他失望,自己就越是束手缚脚,什么都想不出来。
“啊啊啊——”萧毅的精神简直处于崩溃边缘,这三天里,他吃住都在公司,每天有人上来打扫,他见不到卢舟,然而脑海里全是他,到得后来,萧毅每当刷他的微博的时候,都会觉得心里非常难受。
“我办不到……”萧毅说,他觉得自己快要哭了。
萧毅像个没力气的兔斯基,趴在桌上。
又一天过去,萧毅觉得做什么都不对劲,他歌也不想写了,只想和卢舟说说话,即使被他骂几句也好,心情都会好点。
他想来想去,夜九点半,他不知道卢舟睡觉了没有,拍戏一定很累,回去就睡了,甚至卢舟根本不会在意他。萧毅看着手机号码上卢舟的名字,想给他打个电话,却迟迟按不下去,卢舟没在,就好像缺了点什么,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拼了命地想为卢舟做点什么,然而终于到了这个时候,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他郁闷得很,就像从前谈恋爱一样,他无时无刻不想快点完成这个任务。
这些天里,他做什么都提不起劲,终日处于寂寞之中,吃饭睡觉都在想卢舟和他的歌。
【睡觉了?】卢舟的微信发过来了。
萧毅欣喜若狂,回了一句:【没有。】
卢舟似乎是怕打扰了萧毅,没有打电话过来。
卢舟:【写完了?】
萧毅:【快了,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卢舟:【不行就先回来,反正拍好几个月,有灵感再写。】
萧毅既心酸又烦闷,要死了,怎么办?萧毅简直欲哭无泪,他太依赖卢舟了,是因为我是个废物的原因吗?
萧毅不能再一个人这样坐下去了,否则他迟早会被自己逼疯的。
他沉吟良久,最后拨通了杜马的电话,问:“有空吗?陪我喝点酒吧,杜马。”
杜马说:“行啊,在哪儿?你最近怎么样?”
“简直糟透了。”萧毅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杜马说:“我来接你吧。”
“我来找你。”萧毅说。
杜马的家在三里屯一栋大厦的顶楼,跃层,装修得十分现代,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住,他在酒柜前给萧毅倒了洋酒,萧毅坐在餐桌前,一身乱糟糟的,春天轻佻的气息仿佛令他的感情完全无法抑制。
“你爱他吗?”杜马整个人凑过来。
萧毅:“……”
“你行行好。”萧毅说,“别玩我了。”
“假设你爱他。”杜马听了萧毅的郁闷诉苦,笑着把洋酒放在他的面前,说,“去酝酿感情,再把感情给倾注到你的作品里去,这个不是咱们以前教授说的吗?”
“臣妾办不到啊!”萧毅一脸无奈道,“我又不是gay,我虽然爱他,可是那是粉丝对偶像的爱,又不是那……那个爱。”
杜马悠然道:“你就假装你是gay,你们影视圈里不是很多的么?怎么还这么排斥,老古董似的。”
萧毅喝了口酒,想的还是卢舟,他长叹一声,左手覆着额头,中指和拇指按摩太阳穴,虽然是这么说,杜马的话也没错,音乐学院里十男五gay,仅次于影视学院的排场,上大学时,大家对喜欢同性这件事也不奇怪,拉拉也很多。
“你记得阿狗么?”杜马说。
“嗯。”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