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衡不知道,同时他也觉得自己无需知道。
只要能认认真真、舒心平静的度过完他还能度过的每一天,他就不敢再奢求些什么了。
原东园在他走后,一个人发了好大一通火,这个一向温和沉稳的长者,把房间砸得面目全非,侍女下仆无心惊胆战。
华真真不知从何处知道了原东园发火的缘由,也许是原东园遣人拐外抹角地告诉她的吧。
她独自一人来到了乔衡的房间外,她目光潋滟,小心翼翼地问:“少庄主觉得我如何?”
乔衡:“容貌清丽,如出水芙蓉,武功高绝,聪颖非凡,世间少有匹敌者。”
仍记得原著的他,怎可能不清楚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满口的赞美之词,却没有华真真想要听到的意思,当然,也许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想要从他嘴里听到什么。
原东园送来无数调理身体的药物,个个都是千金难求之物。
乔衡笑着全收了下来,老实地按照原东园开得药方,按时吃药,虽然他知道这根本于事无补。
楚留香来无争山庄找过他。
他告诉他,他的好友胡铁花和金家的火凤凰金灵芝相爱了。
乔衡并不意外,原著中就是如此。
楚留香想起一事,他问:“我认识一人,她说自己中了一种毒,大夫却查不出来,不定时发病,病发时疼痛难忍,难以自控,唯有吃到一种特定的解药,她才能无事,但只能缓解一时。要想彻底治愈,必须服用另一种解药,但她至今未找到那种解药。不知少庄主知道这种毒吗?”
他说的不是别人,正是石观音的弟子柳无眉,石观音常用罂粟控制男/宠以及弟子,所以说,柳无眉的确中毒了,但这种毒却非常人所理解的毒/药。
乔衡说:“你那个朋友中的是什么毒我不清楚的,但我知道有一种东西,你若是吃了它制成的毒/品,就会深陷同样痛苦的境地。”
楚留香:“什么东西?”
“罂/粟。”
楚留香苦笑。
离别前,他看着真诚地看着乔衡,说:“少庄主最近清减了许多。”
乔衡:“无碍。”
楚留香忧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带着对自己好友的担忧与挂念离开了无争山庄。
******************(以下为新增部分)******************
乔衡如同原东园一样,轻易不出庄。
华真真也一直留在无争山庄,如他很早之前推测的那样,他从未限制华真真的自由,她却自己为自己画地为牢了。
乔衡的房间外原本栽植着一丛青葱翠竹,原东园有一日看过后,觉得竹子聚阴,遍让下人铲除了,然后又命人栽了几大株象征富贵荣华的牡丹与一棵长青松。为此,他遗憾了很久。他很喜欢听微风吹动竹叶发出的婆娑声,把它铲除后,他总觉得自己的院子里沉寂了不少。
华真真时常过来给他念书听,他没有拒绝,毕竟他身为一个瞎子,如果没有人帮忙的话,独自阅书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
原东园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深夜出了一趟无争山庄,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就这么一个人提剑离开了。然后,他又在一个漫天彩霞的黄昏,顶着沉沉的落日,回到了这里。
他扔给了乔衡一个白玉瓶,里面装着一枚通体雪白的药丸,闻之似有一股清香之气。
乔衡没有多问,直接吞服了下去,说:“有劳父亲费心了,父亲连日奔波,不妨先洗漱一番,休息一下。”
原东园未如他此言的那般去休息,他就在一旁边喝茶边等候着什么。
一个时辰后,他说:“伸出手来。”
乔衡闻言,伸出了自己左手。
原东园的手指搭在他的腕间,他屏气凝神,沉目敛容,专心致志的为他把脉。
乔衡无法看到他的表情,而原东园又一向心思沉稳,此时不言不语之下,他也难以揣度他此时的心绪。
一会儿后,原东园收回了自己的手。他脸上的表情空茫了一瞬。
“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能……”
乔衡:“父亲?”
原东园回过神来,安抚道:“我儿勿要多想,我先离开一会儿,去沐洗一番。”
他走出房间,在长廊上走出十几米远后,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安然无事。
乔衡并不知道自己刚才吃下的药丸,在江湖上有一个无人不知的名字——大还丹。大还丹产自少林寺,一粒丹药入腹,即可治愈一切内伤、外伤,同时增加数年内力,更有传闻,其有起死回生之效。
然而就是这么一粒神药,他吞下去后,身体状况居然毫无好转。
在原东园走远后,乔衡突然低头吐出一口鲜血。
……
在乔衡眼里,他的生活还是很悠游快活的。
偶尔与远在华山的枯梅师太同一封信,兴致来时,就在庄内素手弹琴一曲。
楚留香来时曾坦言,他唯二听过如此妙音,其一就出自少庄主之手,其二则出自妙僧无花之手。
华真真听他此言脸色一变,怀疑楚留香是否在试探些什么。而在她眼中本该最紧张的那人,却只是笑了一下,就像是他收下了楚留香的赞美。
当然,更多的时候,他是在习文练武。
一手华山清风十三式,被原随云随手使来。剑风扫过花丛,散落一地乱红。人在身体不适的情况下,往往很难保持心情平静,这本该清妙无迹的剑式,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