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飞循声望去,只见陈博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在他身后跟着紫英和一个青年男子。陈博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李仲飞身边,伸手去搀赵晋,李仲飞也是累得紧了,顺势退至一旁,那青年男子同时上前替换下了冷陵。
见赵晋面容极为憔悴,陈博干脆矮身将其背起,道:“赵大人受苦了。”
“咳咳……赵某无能,反成了大家的累赘,实在羞……咳咳咳咳……”赵晋话未说完,又是一连串的巨咳,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趴在陈博背上直哼哼。
“大人且放宽心,在下这便带你去找神医。”陈博叹口气,扭头对那青年男子道:“可曾派人去请罗神医?”
“已派人去了,不过依在下之见,还是带赵大人前往罗神医家中比较好,毕竟那里药材齐全,无需来回奔波抓药。”青年男子说着,想接过赵晋,陈博早已先他一步,背着赵晋拐进了旁边一条小胡同。
李仲飞望着陈博的背影,奇道:“这种小地方竟还有位神医?”
“李长老有所不知,”那青年男子笑道,“罗神医乃第一代暗影死士,数十年来在金国中都潜心钻研医术,早已算得上数一数二的杏林高手。”
“不亏暗影死士,果真卧虎藏龙啊。”李仲飞打量着青年男子,奇道:“兄台认识在下?”他想了想,继而笑道:“你既然知道暗影死士,定是丐帮弟子吧?”
青年男子笑了笑,躬身一揖,道:“属下庐江分舵管事张兵,见过李长老。”
“原来是张兄弟,”李仲飞抱拳还礼,道:“殿下蒙难至此,身边护卫伤亡殆尽,以后的安全可要仰仗兄弟了。”
“李长老放心,”张兵有些得意的说道:“古舵主虽外出未归,属下早已命分舵上下做好了万全部署,何况还有暗影的兄弟们照拂。”
“想不到暗影死士会隐居于此,有他们在,的确多了几分保障。”李仲飞略作沉吟,问道:“这些天,庐江城左近有没有发现黑衣人的踪迹?”
“不曾有弟子回报。”张兵想了想,又道:“就算黑衣人追来庐江,也绝不会知晓此处。”
他虽说的笃定,李仲飞仍不无担心道:“这次我们要面对的乃妖后一党,黑衣人两次突袭几乎得手,足以表明我们的敌人不止实力恐怖,而且消息极为灵通,张兄弟不可掉以轻心。”
张兵哈哈一笑,道:“属下虽未见过那些黑衣人,不过他们若是敢来此地,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李仲飞见他丝毫不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便想再叮嘱几句,忽听冷陵在旁打了一个喷嚏,只好道:“殿下如今何处?咱们边走边聊吧。”
冷陵瞪了他一眼,撇嘴道:“臭懒猪,算你有良心!再杵在这里,本姑娘快冻僵了。”
紫英也笑道:“你们以后多的是时间,就别在这儿聊起来没完了。”
张兵左右看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殿下已等候多时,李长老请。”
李仲飞听冷陵当着丐帮弟子的面喊他“懒猪”,心中有些不悦,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得跟在紫英身后,沿小路继续前行。
几人在村子中左拐右绕,最终来到一处小宅院前,宅院青砖绿瓦,不但与周围暗影死士居住的农家小院风格迥异,看上去也老旧许多。李仲飞有些奇怪,问张兵道:“为何将殿下安置在如此显眼的地方?一旦有变,岂不很容易便被敌人锁定方位?”
张兵嘿然道:“此地看似寻常,其实大有玄机。”
李仲飞见他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还待再问,却被冷陵推进了门里。
此时天已黑透,厅堂中灯火通明,廊下一人负手而立,由于此人背对火烛,一时看不清样貌,李仲飞向前走了几步,抱拳道:“可是殿下?”
“李兄弟只知有殿下么?”那人大笑应道:“多日不见,李兄弟别来无恙啊?”
“原来是五子兄弟。”李仲飞快步上前,把住那人的胳膊笑道:“刚分开几天啊,你怎么改口叫我‘兄弟’了?”
五子打了个哈哈,一指身后说道:“殿下告诉我,其实你比我要小上许多,不叫你兄弟,还叫什么?”
话音未落,就听厅堂中有人笑道:“当兄弟不吃亏,万事有哥哥关照,好事、好事!”
李仲飞听出是赵扩的声音,忙道:“殿下说是好事,那便是好事吧。”说着迈步入内,冲赵扩一揖到地。
“兄弟切莫多礼,”赵扩挚起他的手,激动道:“这次能平安脱险,全仗兄弟之功,快快请坐。”
经过上次并肩作战,李仲飞对这位天子贵胄少了些许拘谨、多了几分亲近,当下也不客气,与赵扩一同坐在长凳上:“殿下洪福齐天,在下不过尽了些绵薄之力而已。”
“好兄弟!”赵扩用力拍了拍李仲飞的手背,感慨万分。
这时,冷陵和紫英走了进来,五子凑到冷陵身边,小声道:“冷吗?”
“你说呢?”冷陵白了他一眼。
“你箭伤未愈,却每日执意去村口等李兄弟,万一染上风寒怎么办?”五子忙不迭的从身上脱下棉袍,想为冷陵披上。
“谢谢五子哥。”冷陵接过棉袍,冲五子嫣然一笑,这一抹如花笑靥顿时让五子欣喜若狂,激动的连连搓手。
谁知下一刻,冷陵却跑到李仲飞面前,将棉袍披在了李仲飞的肩上:“懒猪……莫受了风寒。”
李仲飞正与赵扩相谈甚欢,也没在意棉袍的来历,随口道了声谢便要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