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送暖,草木回春。
庐江城北,青山绿水。
一条小河弯弯曲曲,绕过村庄、穿过田野,缓缓流向远处的连绵群山。
小河中,几只不知名的水鸟悠闲地梳理着羽毛,毫不在意附近桥上孩童们的嬉戏打闹。那群孩童六七岁、七八岁不等,围在一个粉衣少女身边笑着、跳着,将一双双粉嫩的小手伸向少女臂弯斜挎的竹篮。
少女俏嫣浅笑,轻轻护着竹篮,不时从里面取出些点心分给孩童,得到点心的孩童躲闪着其他孩童的索要,纯真的童趣逗得少女笑弯了腰,又从竹篮中取出更多的点心。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头渐渐西沉,染红了满天红霞,慢慢沉向山的背面。
辛苦劳作了一天的村民陆续离开田野,返回村庄,路过小桥时,孩童们纷纷跟在自己的父母身后,向他们炫耀着手中的点心,村民们都面带微笑,冲着少女点头称谢。
少女一一回礼,目送村民们离去,再次回首时,绝美精致的小脸上却满是难以掩饰的落寞。她看向田野尽头那天地一线的地方,喃喃道:“他们已回来了,可你呢?为何又让我苦等两日……”
一声叹息,多少惆怅,催人断肠。
少女黯然转身,轻移莲步,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夕阳。忽然,她俏脸一僵,不敢相信般使劲地揉了揉眼睛,旋即欣喜若狂的朝着夕阳冲了过去。原来在那夕阳之下、群山脚边,有两个人正慢慢走来。
那二人浑身血污、满脸倦容,正是为了掩护嘉王赵扩脱险,留下阻击黑衣人的李仲飞和赵晋。
李仲飞一手搀扶着赵晋,另一只手不停的在其胸前推拿,但赵晋剧烈的咳嗽始终没有丝毫缓解的迹象,短短两天时间,他那笔挺的脊背已佝偻了不少。
少女一口气跑至二人身前,失声叫道:“呀,赵大人竟然伤得这般厉害?”
少女的突然出现,将李仲飞二人吓了一跳。仔细打量着少女,李仲飞奇道:“姑娘何人?为何认识我们?”
“你被人揍糊涂了么?是我,我呀!”少女说着就要伸手去扶赵晋。
李仲飞看出少女身怀武功,忙闪身挡住赵晋,戒备道:“姑娘想必认错人了,在下确实不认得姑娘,还请姑娘自重!”
少女愣了愣,忽然噗嗤一笑,将秀发拢于脑后,粗声粗气地说道:“懒猪!这么晚才来,又跑哪儿睡大觉去啦?”
闻言,李仲飞惊得目瞪口呆,指着少女结结巴巴地叫道:“你……你……你是冷兄弟?”
少女俏脸含羞,轻轻打了李仲飞一拳,啐道:“你看我这身装束,怎么还叫人家‘兄弟’?”
“是是,是……冷,冷姑娘?”李仲飞做梦也想不到面前这位清丽脱俗的少女竟是血盟少盟主冷陵,他怔了半晌,好容易才回过神来,苦笑道:“这难为你了,不过男扮女装倒不失为一个掩人耳目的好办法。”
此言一出,赵晋在旁忍不住哈哈大笑,没笑几声,又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疼得他蹲下身子呼呼喘气。
李仲飞为他捶着背,小声道:“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冷……冷姑娘这么打扮虽有些滑稽,但全为了掩饰身份,你不应笑话他啊。”
赵晋无力地看了李仲飞一眼,摆手道:“兄弟莫再引我发笑,再笑……咳咳……再笑可就要咳死我了。”
李仲飞更加莫名其妙,未及开口,腿上便挨了冷陵一脚。冷陵嗔怒道:“死懒猪,我这打扮哪里滑稽了?再胡说八道,本姑娘撕了你的嘴!”
“好好,”李仲飞知他身上有伤,忙高举双手笑道,“冷……大小姐,在下知错了,你很美,美得赛过仙女行不行?”
看他一副嬉皮笑脸欠揍的摸样,冷陵送了他个千娇百媚的白眼,扶着赵晋向村子走去。
“唉……”李仲飞想不到一个大男人扮起女子来竟如此惟妙惟肖,心中忍不住阵阵恶寒,脚步也不由慢了几分。冷陵见状,脸色一板,道:“天马上要黑了,赵大人身体不适,你怎的还这般磨磨蹭蹭?”
“哦……是是……对不住。”李仲飞忙不迭地绕到赵晋另一侧,扶住了赵晋的胳膊。
有了冷陵的帮忙,赵晋速度明显快了不少,不多时已来到冷陵先前所处的小桥上,李仲飞望了望炊烟袅袅的村庄,咋舌道:“难道这里便是丐帮的秘密分舵?我怎么没见你说的山神庙?”
原来前些日子李仲飞与赵晋去寻赵扩一行,临行时紫英曾明言,庐江城北的丐帮秘密分舵是在一处山神庙中。以致于后来退走黑衣人后,二人为了寻找山神庙,在庐江城附近转了两天却一无所获。
冷陵脚步不停,引着二人进得村庄,才道:“此处确实曾有座山神庙,但早已变成这‘赢家庄’。为此,我和紫英姐姐来时也颇费了些周折。”
“原来如此。”李仲飞点了点头,他也注意到周围的房屋都很新,显然建成的时间不长。
冷陵又道:“听管事的讲,这里的村民都是丐帮的弟子,以前曾潜伏在金国境内,他们都有个十分特别的名字,好像叫……”
不等他说完,李仲飞脱口叫道:“暗影?”
此话一出,附近几家农舍忽然熄灭了灯光,同时十余条人影自窗户、墙头窜了出来,将三人团团围住,动作简直快若鬼魅。
冷陵瞪了李仲飞一眼,冲围上来的村民笑道:“大家无需紧张,这位便是李仲飞。”
村民互相看了看,齐齐冲李仲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