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昏暗的夜色,被俘的鹰卫士兵见宋义勇神智依然清醒,均又惊又喜,挣扎着围拢到宋义勇身边,争相查看他的伤势。【\/\/驴? 请搜索】
细查之下,众鹰卫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原来宋义勇在万箭穿心的危急关头,凭借高超的轻功及时避开了要害,他身上所中的那几箭看似凶险,其实只算些皮外伤,甚至连筋骨也没伤到。就在黑衣人将他放在地上时,那几只弩箭已从他身上自行脱落。
宋义勇趴在地上,努力反转了下身子,使自己的呼吸能够稍稍顺畅一点,当他看到周围全是毫发无损的手下后,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生死事小,名节为大,你们……”宋义勇咬咬牙,声音有些哽咽。
“将军……”鹰卫互相对视一眼,面朝宋义勇而跪,等待着他更加严厉的斥责,而宋义勇却苦笑一声,缓缓道:“我不怪你们,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不该逞强恃勇、以身犯险,忘了身为一个将领的职责。我若临危不乱,始终同你们在一起,绝对不会败得如此之快……”
话未说完,屁股便被狠狠踢了一脚,一个黑衣人冷笑道:“死到临头,废话还这么多!”
众鹰卫闻言大怒,不顾利刃加颈,纷纷挣扎着要同那几个黑衣人拼命,口中大叫道:“士可杀,不可辱!”
几个黑衣人一阵拳打脚踢,不屑道:“都甘心投降了,还有什么不可辱的?还有什么比投降更屈辱的?”
这句话犹如一根尖利的钢针,深深刺进了每一个鹰卫的心头,鹰卫们脸色惨白,伏地痛哭失声。宋义勇又一声长叹,眼望村里,祈望赵扩等人能够安然脱险,永不会受到他今日这般羞辱。
陡坡上早已空无一人,阵阵呼喝声自村尾传来,显然那边战斗正酣。一个鹰卫趁人不注意,趴在宋义勇耳边低声道:“将军,看样子他们也未能顺利逃脱,不如就依了属下先前所言,归顺了皇后娘娘吧。咱们……啊!”
话未说完,宋义勇忽然一口咬在他的脸上,竟连皮带肉生生扯下一大块来。那鹰卫疼得满地打滚,惨嚎声撕心裂肺。
吐出嘴里的血肉,宋义勇怒视其他鹰卫,目光及处,无人敢与之对视。旁边看守他们的黑衣人见宋义勇竟然凶悍如斯,不禁暗暗咽了口吐沫。
一个年纪较长的黑衣人叹道:“宋将军,你堂堂鹰卫都虞侯,位高权重,是何等的威风?何必为了一个朝不保夕的嘉王置身家性命于不顾?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尚在京城的妻儿老小考虑考虑啊。”
听黑衣人提及自己的家人,宋义勇脸颊一阵抽搐,咬牙道:“为江山社稷而死,他们不会怪我的!”
“那……他们呢?”那个黑衣人指了指众鹰卫,“他们也都有自己的父母、妻子吧。”
想到众鹰卫早已各怀鬼胎,宋义勇懒得再接话,扭头专心关注村尾的战事,却没有注意,那些刚刚还关心他生死的属下,正悄悄挪动着身子,与他之间的距离一点点变大、变远。
宋义勇受伤,鹰卫溃退,黑衣人冲入村口,赵扩等人早已察觉,却无心旁顾,只因他们遭遇的对手比鹰卫所面对的还要棘手。
自入夜时分,黑衣人发动突袭伊始,程涛、李仲飞等人立刻护着赵扩退往后山,但未及出村,便遇上了沿陡坡爬上来的黑衣人。
这群黑衣人成雁翅状分开,将通往后山的小路堵了个严严实实。李仲飞见他们只有寥寥三四十人,看装束与先前偷袭客栈的黑衣人一般无二,心中不免有些轻视,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他冷笑一声就要上前。却被程涛一把拦住:“不可大意,这伙人的来历可不简单。”
程涛示意李仲飞稍安勿躁,冲黑衣人抱拳道:“想不到游龙门下也甘心做了妖后鹰犬,不知贵派那些在鹰卫效力的同门知晓后会作何感想?当心将来妖后覆亡,你们祸及同门啊!”
闻言,一个老者自雁翅阵中走出,沙哑着声音道:“程大人好不明白,你们跟随嘉王叛出朝廷,才真的祸及同门。不如听老夫一声劝,献上嘉王,将功补过,老夫兴许会替你们在皇后娘娘面前求求情。”
程涛勃然大怒,戟指骂道:“放屁!总有一天,老子要杀光你们这些江湖败类!”
“你先活过今晚再说吧。”老者干笑两声不再言语,兀自退回阵中。随着他脚步后退,其余黑衣人齐齐向前逼近一步,数十人步伐惊人一致,若单从脚步声判断,几乎让人以为只有一个人在移动。
这次就连李仲飞也看出其中的不寻常之处了,皱眉道:“对方所列阵型,与寻常的雁翅阵似是而非,在下觉得内里定然另有奥妙。”
“不错,此阵名为‘游龙缠天阵’。”程涛沉声道,“游龙门的武功虽算不得上乘,之所以能在江湖上博得一席之地,全倚仗此阵。但凡被此阵所困,任你武功出神入化,想脱身也难过登天。”
“这么说来,‘游龙缠天阵’用于此次此刻,还真的物尽其用啊。”李仲飞撮着牙花子,道:“程大人对此阵如此熟悉,可知破阵之法?”
程涛咽了口吐沫,叹道:“我也只是曾经见过一次而已,那还是数年前,我去鹰卫驻地办事,正巧碰到隶属鹰卫的游龙门人演练此阵。当然,那时组阵的人数比现在要多的多,威力自然……”
听他竟然滔滔不绝的提起往事,又说不出破阵的办法,李仲飞急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