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仲飞三言两句便斥退了平素高高在上的水旗弟子,刘无心身后的破虏寨众人轰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冲上来簇拥着李仲飞与刘无心向寨中走去。
看着李仲飞疑惑的目光,刘无心笑道:“寨中弟子与核心五旗不同,他们生活本就清苦,平日全靠狩猎和采集草药同外来商客换些必须之物,一旦寨子周围设立哨桩,岂不断了他们生路?宁旗主此举确实欠妥。”
“宁旗主并无意打破破虏寨现有格局,许是下面人自作主张罢了。”李仲飞耸耸肩不置可否。
刘无心遣散了众人,带着李仲飞回到他的小木屋,才道:“幸得李长老荣登水旗统领,不然破虏寨周围设置了哨桩,咱们与外界传递消息岂不难上加难?”
“我猜你应该也是这个意思。”李仲飞笑道,“待有机会,我再将他们的布防支远些。”
“对,小心总是好的。”刘无心道,“你稍作休息,咱们入夜后再详谈。”
“我不能久留,必须尽快赶回去。”李仲飞摇摇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不过烦劳你弄些食物,说实话我已两天水米未进了。”
“啊?哦,好好!”刘无心愣了愣,忙转身跑了出去。
不多时,几个弟子端进来一些热气腾腾的肉食,将大大小小的碗盆摆满了桌子。刘无心随后抱着坛酒走进来道:“我已吩咐下去,不许任何人靠近。李长老,咱们必须庆祝庆祝。”
“庆祝什么?”李仲飞撕下一只肥嫩的鸡腿塞入口中大嚼起来。 /
刘无心为两人倒满酒,笑道:“你短短数日便跻身水旗统领,如此大才实在让属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刘舵主谬赞。”李仲飞喝了口酒,费力的将满嘴食物咽下,又抓了块野猪肉道:“说起来,我也许只比别人多了几分运气罢了。”
“是啊,”刘无心抿酒轻叹,“有时候,运气便可决定一个人的成败,甚至是生死。”
喝一碗酒,刘无心又问道:“大车的事,想必也清楚了吧?”
李仲飞闻言长叹一声:“说来惭愧,连一点点消息都没有。”
“怎么会?”见李仲飞吃的狼吞虎咽,刘无心将一盘鹿肉朝他那边推了推,奇道,“夷人攻打烈火寨那日,我亲眼看见夏侯桀押着一辆大车自破虏寨前经过。”
“什么?”李仲飞顿时有些失神,把刚抓到手中的鹿肉又丢回盘中,颓然道,“早知留在破虏寨便能见到大车,我何必费尽心思混入水旗?”
“此言差矣,”刘无心摇头道,“只见见大车有什么用?若要查清所运之物必须寻其源头,你在水旗近半月,难道没察觉一丝异样?”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李仲飞点点头,“那夜夏侯桀曾率众返回,随即被严彪劝走。其后臧剑锋等人都提及一项重要的任务,现在想来,定是运送大车无疑。”
说到这里,李仲飞再无心吃喝,起身在屋中度了两圈道:“既然大车半月左右一趟,我便在破虏寨留上几日,定要见识见识大车的庐山真面目。”
“不可!”刘无心恐李仲飞鲁莽,急声道,“凡大车经过,其周围里许均有押车弟子警戒,切莫因一时冲动而前功尽弃。何况帮主也曾交代,必须在不惊动五毒教的情况下调查大车。”
“李长老,切听属下一言。”他见李仲飞脸色忽晴忽阴,忙起身作揖道:“此事急不得,你应先在教中站稳脚跟。而且我们也不能走得太近,最好能在山梁附近寻一处隐秘的地点,以作传递消息之用。”
“传递消息……”李仲飞忽然想起商胜临终前所托之事,忙与刘无心说了。刘无心沉吟片刻,又详细问了一遍联络方法和地点,才道:“放心好了,天王与丐帮情同兄弟,我定会办妥。”
“既然如此,我这便回去。”李仲飞擦净手上的油渍,说道,“刘舵主放心,我不会乱来的。臧剑锋叮嘱我今日务必返回蓝水寨,想必这两日定有大车运出,他们不愿被我碰上……”
“看来宁夏等人对你仍有所防备,还望日后多加小心。”刘无心将李仲飞送出寨外,故意大声道:“木统领走好,如有闲暇,属下定好生设宴款待。”
看着李仲飞远去,刘无心站在路旁,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笑意:“天王帮么……”
李仲飞一路前行,不断思索着将联络的地点设在何处比较妥当。当路过山梁时,他不禁朝西侧林中多望了几眼。就在林中百丈以西的大树旁,便是商胜叮嘱的天王帮秘密联络之地。
“刘无心不会将此事办砸吧?天王帮连遭劫难,再也经不起损兵折将了。”他轻叹口气,随即又暗责自己庸人自扰,不由苦笑连连。
赶至岔路口,正看见臧剑锋站在拒鹿后面负手而立。李仲飞干笑两声:“臧兄可是在等在下?”
“正是,旗主刚传令下来,让木兄立刻去弱水居。”臧剑锋命手下搬开拦路的拒鹿,“木兄怎么去了这么久?若再不回来,在下真要去破虏寨寻你了。”
“怎敢烦劳。在下在黎管事那里吃了些东西。”李仲飞暗骂臧剑锋虚伪,一抖马缰道,“告辞了!”
骏马嘶吼,四蹄撒欢,两侧茂密的树木如飞掠向身后。
李仲飞径直赶回了弱水居。宁夏果然候在厅堂,妩媚娇艳的脸颊嫣红一片,嘴角微微扬起,显然心情极好。
李仲飞寻了张毡垫坐下,呵呵笑道:“宁旗主急招属下回来,想必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