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明浩为木子风辩白的理由,李仲飞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一番:“好个年少轻狂,强抢奸淫良家女子的恶行就如此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五毒教果然是非不分!”
但他现在不愿再在此事上多费心思,见张明浩极力维护木青音父子,他不觉又开始认真回想当时在阡陌山庄中的情景。
那日突袭李骞被木青音的杀气惊退,其后竟机缘巧合做了一天李骞的守卫。李仲飞紧锁双眉,仔细回忆着在前厅外听到看到的每一个细节。
终于,果然让他想起了诸多疑点,如木青音得知船上又发血案时的愤怒,如木青音与李骞争执时的语气,再者如木青音不经意间说出的请李骞前去的理由。
李仲飞越想越心惊,脸色不由骤变,狠狠一拳打在掌心,惨然道:“前辈,都怪我太冲动了,只因为看到无辜百姓的死状,便失去了理智。”
张明浩摇头叹道:“现在后悔也没用了,不过幸亏木家无人幸免,否则你已被宁夏查出了底细。”
李仲飞大惊,忙问究竟。张明浩道:“木家惨案的消息早已传回教中,宁夏派人去查你的底细,正遇到我为了你的事前去拜会木青音,我也因此能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怎么办?”李仲飞不安道,“木子风的尸首是被我亲手掩埋的,我应该不会暴露吧?”
“你且放心,”张明浩想了想道,“你抓紧调查大车的线索,至于宁夏那里我自会周旋。我来时见过臧剑锋才知你在药香居,如有人问及你我关系,你就说十年前我曾教过你武功,其他一个字也不要乱说。”
李仲飞忙点头答应,张明浩又道:“事不宜迟,我们分头行动。记住,一切谨慎小心,不可再感情用事!”
张明浩走后,李仲飞径直来到哨楼,果然臧剑锋问起张明浩,李仲飞便依照张明浩所教的话讲了。
臧剑锋颇感惊讶,咋舌道:“怪不得张旗主连木旗都顾不得回便急着找你,木兄竟然与张旗主有师徒渊源。”
“是啊,当年幸亏张前辈不吝赐教,在下方能突破当时的瓶颈。”李仲飞重重点头,又问道:“臧兄,宁旗主虽授在下统领一职,然十余天来却浑浑噩噩,不知能否请臧兄带路,引在下去所辖防区巡视一番?”
“这是自然,不过……”臧剑锋稍一停顿,随即笑道,“也没什么,一日便可来回。木兄稍后,容在下安排马匹。”
“有劳。”李仲飞抱拳一礼,随臧剑锋出了哨楼。臧剑锋找人牵来几匹马,又点了四个水旗弟子随行,数人打马前往山梁。
一路上,臧剑锋向李仲飞详细讲了沿途暗哨布防规律以及联络暗号,听得李仲飞不住击节赞叹。
原来道路两侧各设三道暗哨,每道之间大约相隔二十丈,均沿道路的走势向林中铺展。相邻两个暗哨又相隔三五十丈不等,彼此依照暗语信号传递消息,以达到一呼百应的效果。
几人说着话,行至山梁时已过正午。臧剑锋称山梁南北防务其实大同小异,不必一一巡视,李仲飞却提出去破虏寨一趟。臧剑锋问其原因,李仲飞笑称自己辖区一直延伸至破虏寨,为了日后顺利合作,理应前去见见破虏寨的管事黎伦。
臧剑锋看看天色道:“木兄所言极是,但在下离开哨楼太久,必须回去值守,不如就让他们几个陪你前往?”
“不必了。”李仲飞急着去见刘无心,岂能让几个跟班碍手碍脚?当即拍马要走。
“木兄自己去也可以,”臧剑锋却又叫住他道:“不过请快去快回,务必天黑前返回蓝水寨。”
“这是为何?”李仲飞愣了愣。他还真的打算从破虏寨中过夜,毕竟夜深人静之后说话比较方便。
“旗主特别安排,木兄遵从便是。”臧剑锋抬出宁夏后便不再赘言,带人掉头走了。
李仲飞咀嚼着臧剑锋话中深意,却始终不得头绪,只好狠狠一抽马鞭赶往破虏寨。
待来到破虏寨附近,他远远看见一群人堵在路中间,一个中年男子正站在人群前面与几个身着蓝衣的水旗弟子争执着什么。那中年男子相貌奇丑,正是化名黎伦的刘无心。
李仲飞打马过去,拱手道:“黎大叔,好久不见啊。”
不等刘无心答话,与其对峙的水旗弟子纷纷冲李仲飞躬身道:“属下拜见木统领。”
“木统领?”刘无心一愣,脱口道:“你竟做了水旗统领?”
“黎伦!不得无礼!”一个水旗弟子厉声叱道,“还不拜见统领大人!”
刘无心忙单膝跪地,口称恕罪。刘无心虽是破虏寨管事,但地位甚至不如一个水旗的领队,见到统领自然必须跪拜行礼。
李仲飞当着旁人的面也不好表现的过分热情,待刘无心跪实后,才下马将其扶起,笑道:“黎管事为何与自己人发生争执?”
“回统领,”那水旗弟子抢着说道,“属下奉臧管事命令布置破虏寨左近防务,不料却被黎伦带人阻拦。属下正欲回禀臧管事,治他个图谋不轨之罪!”说完,还狠狠瞪了刘无心一眼。
“图谋不轨?这罪名太大了吧?”李仲飞哈哈一笑,问刘无心为何阻拦。
刘无心道:“属下曾听说宁旗主只将防务延伸至破虏寨以北,而今他们却连以西以南都要遍设哨桩。这已有违宁旗主初衷,况且宁旗主此举尚未取得教主的应允。”
“你大胆!”那水旗弟子以为有李仲飞撑腰,摆手就想令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