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剑锋哪料到夏侯桀一语不合竟然动手,慌忙拨转马头想避其锋芒。
但夏侯桀动作太快,臧剑锋的指尖刚触及缰绳,便觉一阵罡风扑面而来,吓得臧剑锋哪里还顾得上坐骑的死活,忙离鞍飞身后退。
可怜那匹骏马,被夏侯桀一掌击碎了头骨,悲嘶声中,偌大的身躯砸向一旁的李仲飞。
李仲飞倒不含糊,双掌平推,又将马尸挡了回来,随即翻身下马,与夏侯桀怒目相向。
夏侯桀闪开马尸,不由咦了一声:“你是谁?”
“在下无名小卒,你自然不识。”李仲飞挡在臧剑锋身前,冷笑道,“不过即便如此,也容不得你无故伤人!”
本来好心好意赶来救援,非但对方不领情,还将自己的坐骑杀死。臧剑锋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他无论资质还是职位都不及夏侯桀,虽有心还击却心存忌惮,只能拿眼狠狠瞪着夏侯桀。
夏侯桀不理臧剑锋,冲李仲飞怪笑连连:“宁夏将尔等放纵的没了上下尊卑,就让本尊替她管教管教你们吧!”说着右掌一翻,一团烈焰自掌心升起,并迅速蔓延至手肘。
这团烈焰乃他真气凝聚而成,不但形似真的火焰,更让近在咫尺的李仲飞确实感觉灼热难耐。
知道夏侯桀残忍嗜杀,李仲飞不敢大意,同样双掌上扬,当即吐气开声,将体内五毒功力发挥至极致,并沉声道:“管教我?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小子休得猖狂!”夏侯桀一掌凌空劈出,掌风所及红光大盛。李仲飞却不闪不避,同样立掌相对。
刹那间,一红一绿两道劲气在二人中间相撞,轰然一声巨响,劲气四下炸开,惊得李仲飞的坐骑撒开四蹄向林中窜去。
这声巨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不少水旗弟子从藏身处冲出,聚拢于臧剑锋身后,而败退回来的土火两旗弟子也纷纷围了过来,众人不明所以,静静地等待着交手二人的下一步行动。
夏侯桀的一击被李仲飞看似轻描淡写的挡下来,他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年轻人:“你是木旗弟子?”
见李仲飞冷笑不语,夏侯桀又怒道:“就算张明浩也不敢如此放肆,你这小子找死!”说着又要动手。
这时,他身后传来严彪的声音:“夏侯大哥,夷人没有追上来。咦?你们怎么了?”
等严彪走进,夏侯桀怪叫道:“这两个小子仗着水木二旗撑腰,竟不把本尊放在眼里!”
五毒教素来教规森严,对职位尊卑更是极为看重。听到臧剑锋二人竟敢以下犯上,严彪黑脸一沉,也怒道:“臧管事,还不过来同夏侯旗主赔罪?”
“严旗主,”李仲飞抢着说道,“你不问清原由便出言责备,未免……”
“你是什么东西?”严彪不耐烦地打断李仲飞的话,叫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滚一边去!”
“你!”李仲飞也怒了,他没有想到这严彪竟也如此不讲道理,不愧与夏侯桀交好,果然一丘之貉。
臧剑锋担心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忙拦住李仲飞,冲夏侯桀深深一揖,又单膝跪地道:“属下无知,还请夏侯旗主海涵,绕过属下这一回。”
“哼!”夏侯桀嘴角一撇,满脸不屑之色。严彪见他又要发难,忙一扯他的衣袖道:“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教规无情,怎敢擅自回来?”
“旗中出了如此大事,你让我怎能不回?”夏侯桀急声道。
严彪却用嘴角朝臧剑锋一呶,小声道:“当心有人告你黑状。此间事了,你快快离去,这里一切有我。”
夏侯桀脸色骤变,再不敢多言,冲严彪一揖,带着随他来的那些手下匆匆走了。
严彪望着夏侯桀的背影轻叹口气,上前将臧剑锋扶起来,温颜道:“剑锋兄弟啊,今日火旗遭劫,夏侯旗主火急攻心,脾气不好也在情理之中,还请兄弟你不要见怪。”
“不敢……”臧剑锋慌忙行礼。
严彪又安慰了几句,并对水旗不计前嫌赶来救援之事大大赞扬了一番,最后才低声道:“你驻守岔路口,自然知晓夏侯旗主有要务在身,回去后还请兄弟莫要多言,让夏侯旗主难做啊。”
“严旗主多虑了。”臧剑锋连连摆手道,“请严旗主放心,属下绝不敢多嘴。”
“这就好,这就好。”严彪转忧为喜,拍着臧剑锋的肩膀哈哈大笑,“夷人已然退走,你们也回去吧,代我向宁旗主问好。”说着大步走回自己的部曲之中,自始至终没看李仲飞一眼。
李仲飞倒不在乎被人轻视,他心中反复猜测严彪与夏侯桀的对话,感觉有些极其重要的线索就在他的脑海中游荡,却总在将要抓住的前一刻又飘然飞走。
他站在路边呆呆出神,当臧剑锋招呼他收兵回寨时,他竟脱口道:“究竟是什么任务比烈火寨遇袭还要重要?”
臧剑锋让弟子牵来两匹马,摇头道:“你早晚有知道的一天。”
“就怕太晚了。”李仲飞不由叹了口气,话一出口顿觉失言,忙翻身上马强笑道:“臧兄,这么一闹,倒便宜了夏侯桀八车金银。”
臧剑锋丝毫没有怀疑,跟着嘿然道:“木兄所言极是,火旗伤亡惨重,咱们还真拉不下脸面再去讨要了。”说着,他兀自摇头长叹,带着水旗弟子掉头折返。
回到弱水居时已过子时,宁夏仍在厅堂等候消息,臧剑锋这才想起竟忘了提前派人回来送信,忙连声告罪。
宁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