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块年龄还小,叙述水平有限,他讲完整个狐狸精的故事后我非但没有感到惊悚,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事情有些滑稽,甚至是天方夜谭,虐杀了一只白毛狐狸,就引发了莫名其妙的瘟疫,只有愚昧无知的人才信。
但不可否认的一点就是,这里似乎真的存在着一场瘟疫,这个瘟疫的名字叫白眼病。
乍一听,和妞妞的病情很像,难道妞妞就是在这里被传染的?
但为什么这里没有被封山啊?一般一个地方产生瘟疫后,政府相关部门都是会选择隔离病人和消灭病毒,绝对会选择将疫情扼杀于最小的范围,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没有封山防控,只能说明,这疾病根本就不是瘟疫,压根就不会传染,只是未知的一种疾病,而且这种疾病并没有扩散,只是停留在这一片区域。
那致病的源头在哪?水源?污染?还是农作物?
了解了我想知道的,我告别了少年,当然,买了一兜冰棍送给小石块作为谢礼。
走在回妞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费解,这莫名其妙的瘟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这里待得时间长了,我会不会也感染上这莫名其妙的白眼病?
快到妞妞家时,我猛地一惊,因为我再次听到了那呜咽的声音。
那股怨念般的呜咽低鸣,在僻静的大山夜晚显得格外的阴森刺耳,我稳了稳心神,心想,这次可以抓住这大半夜哭得极为怨念的人了。
我轻手轻脚的躲到角落,借着月光,打量起周围来。
一个身着黑衣、头发花白的人蹲坐在妞妞家的大门外,埋着头,呜呜的小声哽咽着。
这身形与声音,好像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忽然间想起来,这不就是白天见到的疯婆子芬婶么?
不过这疯婆子我可惹不起,白天就差点儿掐死我,想到这儿,我有些犯愁了,谁知道这疯婆子要在这儿哭多久,我怎么回去啊?
怎么办呢?
我灵机一动,对呀,我带着手机呢,给杨泽超那小混蛋打电话,让他出来接我一下。
但转念一想,这主意行不通,这鬼地方没信号,电话打不通。
就在我犹豫不决时,芬婶猛回过了头,呜咽了一声。
我立刻打了一个冷颤,这疯婆子,不会发现我了吧!
芬婶突然无征兆的朝我跑了过来,我撒腿就跑,心说,千万别让这疯婆子抓住我。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累得快喘不过来气了,随便找了块青石喘起了气。
休息时,我也不忘周围打量,看起来我年轻力壮的就是有优势,这下把芬婶那疯婆子彻底甩开了吧!
就在我理顺气息、平稳心神后准备离开时,我的后背,忽然窜上来一个人。
我啊的一声尖叫了出来,你奶奶的,老娘碰到鬼了?
我的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跳了出来,全身上下无不发冷。
耳边传来幽幽的沙哑声音,“亮亮,你还是这么淘气,爱和奶奶玩捉迷藏。”
我艰难的回过了头,芬婶那干枯的面孔森然而恐怖的出现了我的面前。
我吞了吞口水,稳下心神,艰难的道:“奶奶,你吓到亮亮了。”
芬婶摇晃着头,仿佛小孩子般的在我耳边幽幽的道:“亮亮啊!背奶奶回家好不好?”
我心说你老可真行,好吧!我惹不起你,只得继续装傻道:“好啊!奶奶我背你回家。”
背着疯婆子,我慢慢地往村子里走去。
芬婶用她冰冷的脸贴在我的头发上,我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她幽幽的道:“亮亮啊,你小的时候最爱听奶奶讲鬼故事了,奶奶给你讲鬼故事听好不好?”
我心说疯婆子你是故意的吧!老娘本身就怕得要死,你丫的还要讲鬼故事,我看你比鬼还可怕。
心里这么想的,但嘴上可不能这么说,只得顺着她的意思接言道:“好呀,奶奶你讲一个。”
“那是在四十年代中期,日本刚刚投降,兵荒马乱之后的榆林村很是荒芜,一天中午,村内的老李头在自家的田地里收拾高粱,却在高粱地里捡到一个饿晕的逃荒女。”
我撇了撇嘴,心说,不会又是一个****猥琐的fēng_liú故事吧!
“老李头只有一个儿子叫李科,早些年给伪军运粮食被游击队突袭,枪战后伤了腿,落下了点残疾。附近十里八乡都说李科是汉奸,谁都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他,于是一直打着光棍,家里的亲戚都劝老李头将这拾荒女认作儿媳妇,也算行善。”
嘿,还别说,这疯婆子讲故事时头脑仿佛变好使了,这话说的挺有条理的。
“这拾荒女名叫红,河南饥荒后逃到了这里,在李家养几日后,身子也恢复了大半,开始抢着为李家劳作,地里活家务活样样拿手,模样也俊,很快就被情窦初开的李科喜欢上了。老李头于是选了个黄道吉日为他们圆了房。”
说好的鬼故事呢?您老将重点好不好?我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
“红各方面确实都很出色,唯一遗憾的是三年多肚子也没鼓起来,竟是块不长庄稼的盐碱地!着急抱儿孙的李家渐渐开始厌恶起她来,活让她做的多,饭让她吃的少,而且动不动就打骂,受尽了屈辱。红因为没有父母在身边,所以逆来顺受,强颜欢笑。但即使这样,李家仍是不断的施虐。终于在一个冬夜,她蹊跷地暴病身亡!战乱年代,死个人根本没什么稀奇,红既然没人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