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梅氏尖叫着冲向那群妯娌,“快帮我灭火,灭火!”
可那群妇人又哪见识过这种场面?一时吓得左右逃窜,竟无一人敢凑近梅氏身侧。 (ww.uuo.網首发)
眼看她毫无章法地拍打扑腾,甚至还有火星子蹿到了头上,叶初雨这才装出一副回神模样,鼓着勇气大喊一声:“二堂婶,侄女婿得罪了!”说完就大步上前,一把将梅氏推了个跟头!
“二堂婶,您身上的火得赶紧灭了才行……”叶初雨一边絮絮叨叨嘀咕着,一边推着梅氏在地上滚来滚去,想要压灭她身上的火。
这样做似乎还不解气,她眼神一转,突然在门边拎起一桶水,劈头盖脸地朝梅氏身上浇了下去。
梅氏身上冒起一阵白眼,终于彻底把那火苗扑灭了。
她此时衣衫破烂浑身湿透,整个人狼狈不堪有如落汤鸡,躺在地上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叶初雨这才像是想起了祖训似的,后退两步跳进祠堂里,对周围看呆了的妯娌们一拱手:“各位婶子,你们还是快送二堂婶回去看看大夫吧,侄女婿还要守着长明火烛,就不给各位添乱了。”
说完,她啪地一声闭上了房门,将那群呆若木鸡的女人们都关在了外面。自己背抵着门板,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来。
而外面那群妯娌虽说平日里都奉承讨好着梅氏,可也都是因为她梅家之女和族长儿媳的身份罢了,实际上没几个人能忍受得了梅氏那种高人一等的傲气。此时眼见梅氏吃了个大亏丢了个大人,震惊过后,人人心里都忍不住一阵幸灾乐祸的得意,却还要硬憋着笑上前搀扶梅氏嘘寒问暖,实在是把她们折腾得够呛。
叶初雨隔着门缝看着半死不活的梅氏被一帮人抬了回去,这才敛了笑意,回身去检查祠堂内备好的其他火烛。
幸好,梅氏大概也是担心被人发现,所以只在这第一对火烛上做了手脚。
仔细检查了一遍祠堂内部是否还有陷阱,叶初雨这才腾出工夫去看姜画月。
清心丸的药力渐渐发作,姜画月总算也恢复了清醒,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椅子上,疑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一开口就发现自己嗓子又哑又痛,声音也极为虚弱。
“梅氏在长明火烛上动了手脚,想要当场抓我们一个白日宣淫不敬祖先的罪名。”叶初雨简要把刚刚发生的事跟她说了一遍,“……你不用担心,她已经在我手上吃了个亏,估计这两天都没力气出来闹腾了。”
叶初雨刚刚明着是给梅氏扑火,却趁人不注意时在她身上几处大穴上狠狠按了几把。梅氏遭了这一番惊吓羞辱,这几日必定浑身酸痛失眠不安,哪还有精力来管祠堂里的这两个?
姜画月听完也是一阵后怕,越发觉得自己遇上眼前这个女子是天意。
“竟然连祖宗都不顾了……”她咳了几声,怒极叱道。
叶初雨无谓的摆摆手:“那是你们姜家的祖宗,她们梅家的女人什么时候把夫家当回事儿过?”
不过她心里却有了一个新的念头--梅氏若是有心争夺姜家家财,莫不是为了梅家?
“她们梅家的女人?”姜画月听她轻轻巧巧地说出这句话,就像是对梅家极为熟稔一般,心中更加惊疑叶初雨的身份,“你还见过梅家其他人?”
她怎么听说,梅家留在上京的都是本家最杰出的一辈,甚至还有那位名动北苍的小神医,更不要说久居深宫的太后和皇后娘娘了……
叶初雨却突然住了口,状似不经意的道:“听说而已。”
负在身后的双手却紧紧攥住,似要把衣袖扯碎。
这一次,她一定要让整个琼州梅家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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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
姜思平刚从姜老爷房里出来没多久,正和林绮年撞了个正着。他稍一颔首,礼数周全。
林绮年却像是见了鬼似的,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嗫喏着道:“三、三堂少爷,您怎么也在?”
“画月和妹夫回老宅祭祖,托我这几日来府上照顾叔父。”姜思平待谁都是那一副彬彬有礼模样,笑意浅浅挂在脸上,“表小姐在姜府住得可还习惯?”
林绮年脸上一红,声音更小了:“这几年多亏表姐和姨夫照拂,绮年才有如此容身之处,一切都很好。”
姜思平眸光微闪:“表小姐知道就好,画月待你如同亲妹,做人可要知恩图报才是。表小姐以为呢?”
林绮年猛地一抬头,眼中满是惊骇!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姜思平说完之后就开始伸手去赏玩路边未放的花苞,并没有看着林绮年。
她用力绞着手里的帕子,心不在焉的道:“那是自然……绮年只求能一辈子留在表姐身边,替她照顾姨夫,替她分忧,不敢有别的想法。”
“没有,那便最好了。”姜思平手上稍一用力,那朵颤颤巍巍的花苞立刻被他掐落枝头,委然坠地。
他转头朝林绮年和煦一笑:“表小姐自便,我还要出去打理生意。”
不待她答话,姜思平已经自顾自从她身旁走了过去。
林绮年还停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一张小脸确实惨白如霜,涔涔冷汗几乎浸透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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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日,果然没有人再来祠堂找叶初雨和姜画月的麻烦。
二人也算是松了口气,只等着这三日祭拜一过,赶紧收拾东西回城里。
这本家老宅实在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