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叶初雨将山顶的人拖下来一个之后,剩下的人或许是担心被发现还是怎样,再没有露过头,山顶也不再有石头滚下来了。(..网首发)
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在众人的不懈努力之下,总算清出了一条路。只是原本还能容纳两骑并行的小径,如今两旁堆满了石头,只能容许一人一马通过了。
穆图这次学聪明了,抢在萧离前头大声道:“各位,反正出了这条路也还有一段距离,咱们现在也没必要争个先后了,有什么马上的本事,等到了草原上再说!”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只有云豹阴阳怪气的道:“世子,既然你都说不争了,不如就让我走在前面?”
话音刚落,叶初雨已经翻身上马,回头不屑的道:“云豹,你进山时位置就靠后,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就是!”穆图虽然不知叶初雨为什么也对云豹充满敌意,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立刻道:“叶初雨,你是第一个进山的,就还是从你先出发吧!本世子才不会像某些败类一样,还要跟女人争!”
“女人怎么了?我还不稀罕你让我呢!”叶初雨没好气地瞪了这个大男子主义的世子一眼,一挥马鞭,蹑电已经甩开四蹄冲了出去。
萧离一行人紧随其后,穆图和云豹互不相让,众人也纷纷跟在后面,离开了这条危机四伏的小径。
穆图说的果然没有错,叶初雨一出山就看到了一片广阔的草原,不复之前的逼仄狭窄。她畅快地大口喘着气,惬意地任凭蹑电在这辽阔的草地上恣意奔驰。/
这一场比试的路线是前一天才规定好的,术颜可汗派人拿着丹珠活佛的路线图,在每隔十里处插上一面王旗,这样即使是不认路的人或是和大部队走散的人,也能凭借王旗的指引找回方向。
既然如此,那个派人从山顶往下推石头的幕后黑手,又是怎么能提前预知到这一大批人会走这条山中小径呢?
叶初雨一时出神,突然感觉到身下一颠,蹑电不知为何突然腾空而起,奋力向前一跃。
她连忙回头,这才发现草丛中不知何时被人放了绊马索,若非蹑电及时发现,改跑为跃,恐怕此时已是人仰马翻了。
安抚好蹑电,叶初雨跳下马走到绊马索跟前,这才发现不止是简单的绊马索,它还和粗大的捕兽夹子套在了一起,夹子上的铁齿泛着寒光,显然十分锋利。
若是有人不小心中了陷阱,恐怕他的马也会被割伤四肢,无法继续前进。
叶初雨翻身上马,飞快地奔到萧离和萧适身边,低声道:“地上有绊马索,你们小心。”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叶初雨也不得不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避开隐匿在草丛中的绊马索和捕兽夹。
身后已经传来人仰马翻的尖叫声呼喊声,那些马匹受伤的人不得不就这样放弃比赛,留在原地等待王庭的人来带他们回去。
“往年的合慕达大会哪有这么多麻烦?”有人不忿地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道:“王庭今年在搞什么鬼!”
“别乱说话。”眼看着王庭留守在这里的人已经赶过来了,有人赶紧制止住了前头的咒骂,“王庭再乱来,也不敢越过丹珠活佛去啊,这合慕达大会可是大班昭寺主持的。”
“到底是谁传出来的消息,说术颜可汗今年要挑一位金刀驸马的?”不知是哪个部落的年轻男人也忍不住抱怨起来,“先是石头又是绊马索……我看没等坚持到最后,咱们就都死在场上了!”
他这话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引得众人纷纷小声讨论起来。
“可我看穆图世子最近总往王庭的帐篷里跑,难道不是去讨好阿塔娜公主的?”
“难道术颜可汗已经看中了他做驸马?那咱们还跟着搀和什么劲儿啊!”
“刚才在山里的事你没看到?我看格达旺头人的亲卫队长云豹好像也是势在必得呢。”
“难道阿塔娜公主只是个幌子,术颜可汗想把我们这些各个部落的男人都解决在这里?这样他就不用担心有人会觊觎王庭的地位了。”
“我看也不是没可能--你们没发现,博铁尔家族的人几乎就没上场吗?”
“不会吧?”这个最大胆的猜测引得众人一阵惊呼。最先说出来的那个人很是得意,刚想再多说几句,王庭的人已经到了。为首的队长面无表情地对他们道:“为了不影响后面的人,我带你们走另一条路回营地。”
众人依言起身,站成一排跟着卫兵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队长留在最后,没有人看到他嘴角扬起一丝狡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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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设置了绊马索和捕兽夹子的地带只有不到一里地的长度,多花了一阵时间后,叶初雨等人总算来到了安全地带。
她回头看去,跟上来的人似乎越来越少了,看来这场赛马还是淘汰赛制的,越往后能留下的人就越少。
穆图和云豹也都闯了过来,身后的亲卫少了一小半。
“妈的,这都是什么鬼东西!”穆图簇新的皮袍上多了几道口子,头发上还沾了几根枯草,显然是从马上摔下来过。叶初雨再看他的马,似乎和出发时骑的那匹又不太一样了。
看来这位莽撞的世子已经在绊马索和捕兽夹上吃了亏,现在骑的多半是他亲卫的马了。
叶初雨再看云豹,发现他依旧是一副得意到欠扁的表情,似乎根本没有受到影响。
结合刚刚那个哑巴的指认,叶初雨不得不对他又多怀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