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色的御帐里弥漫着一股冷凝的气息。热门(..网首发)
叶初雨一走进去,就看到皇帝和术颜可汗都坐在上首,两侧各坐了萧离萧适以及元烈元朗等人。北苍和草原的显贵亲眷都聚集在了这里。
她莫名其妙地被皇帝身边一个不熟悉的近卫叫来这里,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扭头瞥了萧离一眼,发现他脸上的神情似乎有几分忧虑,这让叶初雨不由得警惕起来。
“臣女叶初雨拜见陛下。”她神情坦然地行了礼,低头看着地面。
皇帝抬了抬手,面无表情的道:“起来吧。”
叶初雨大大方方起身,率先开口道:“陛下传召臣女,不知所为何事?”
不待皇帝说话,术颜可汗先跳了起来,大声道:“你这丫头好歹毒!居然敢谋害本汗的儿子!”
叶初雨神色微变,难道是因为自己射的那一箭……
她抬头对视着暴怒的术颜可汗,语声淡淡:“谋害王子这么大的罪名,臣女可担不起。可汗这样指控,可有证据?”
术颜可汗中年丧子,元吉的死因又是这样扑朔不明,这让他的情绪坏到了极点,说起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你在围猎时射伤了元吉,又假惺惺地给他送药,却在药里下了毒!”
“什么药?”叶初雨脑子里飞快转动着,“射伤元吉王子只是个意外,臣女也没想到他会鬼鬼祟祟跟在后面,所以才失了手……至于送药下毒什么的,和我绝无关系。”
术颜可汗重重哼了一声,一挥手道:“把人带上来!”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年轻女人被卫兵押了上来,正是那个贴身伺候元吉的女奴。
她怯怯地抬头望了一眼众人,又飞快地低下了头。
又有一人捧着托盘走了进来,上面赫然是那瓶要了元吉的命的伤药。
叶初雨一眼就看出了那瓷瓶的来历,不由冷笑。
“你再说一遍”术颜可汗喝问女奴:“这药是谁送来的?”
女奴结结巴巴的道:“是,是叶三小姐的药……”
术颜可汗又指着手捧托盘的那人问:“这药里有什么成分?”
“回禀可汗,这药原本是上好的伤药,可有人又在里面加了一味芙子。”
芙子?叶初雨是知道这味药材的。据说涂上之后,伤口不光会延缓愈合,还会加倍痛楚,是某些酷吏用来折磨那些受皮肉刑的犯人的。
可即便是用了芙子,元吉又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初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就在叶初雨飞快思考着种种疑点时,皇帝终于开了口,明显是给她一个辩白的机会。
叶初雨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立刻道:“陛下,可汗。这药的确是我的没错,可我并没有给元吉王子送过,更不要说在里面多加一味芙子了。”
她又看向皇帝身边的梅少羽:“初雨想问梅小神医,您看过元吉王子的尸体没有?”
梅少羽摇头。
叶初雨趁热打铁道:“陛下,梅小神医当初连神鸟的死因都能找出来,为什么不让他再去看看元吉王子呢?说不定还能发现一些重要线索。”
皇帝沉吟片刻,这才对术颜可汗用半试探半要求的口吻道:“少羽是北苍有名的神医,可汗如果放心,就让他去看一眼吧。”
术颜可汗也想尽快找出谋害元吉的真凶,没多想就同意了。
“少羽遵旨。”梅少羽又无可奈何地看了叶初雨一眼,他最近看的死人怎么比活人都多了?
等他一离开,术颜可汗又继续追问叶初雨:“既然你都承认那是你的药,那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元吉的帐篷里?”
叶初雨无奈一摊手:“可汗,那药虽然是我的,可也不代表就没有其他人能拿到啊。”她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奴:“你说药是我的,那你还记得是谁送过来的吗?”
“是一个穿着你们北苍军服的士兵送来的,就说这是叶三小姐的药……”
叶初雨转头看向面色稍霁的皇帝,真心实意的道:“陛下,您听听,这种没凭没据的指认怎么能算数呢?初雨身边只带了一名丫鬟,如果想送药给元吉王子,肯定是要打发她去的。若是随意指派了一个卫兵,送了这瓶害人的药,又怎么会蠢到留下自己的名字?”
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说起来,昨天上午荣小姐和黄小姐从我这里拿走了两瓶药。不如陛下请她们过来问问,那两瓶药还在不在?”
皇帝点了点头,身后的吴公公立刻会意地退出帐篷。
皇帝刚好转一点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元吉的死如果真和北苍这边扯上了关系,那么他们的局面就要被动了。
术颜可汗见叶初雨自从进了帐篷后就是一副不慌不张的样子,对答之间条理清晰思维敏捷,心中那股烦闷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了下来,只等着吴公公将那两人带上来询问。
荣宝儿得到荣南的指点后,十分镇定地来到了御帐内。经过叶初雨身边时,还恶毒地瞪了她一眼。
叶初雨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叶家和荣氏的对立之势,似乎连那最后一层也撕破了,只等着明刀明枪地干一场了。
萧离一直在坐在皇帝下方的椅子上,见叶初雨镇定自若的样子,稍稍心安。他回身吩咐了燕珩几句,后者立刻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去看梅少羽的情况了。
荣贵妃却突然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一看荣宝儿和叶初雨都跪在地上,立刻快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