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华丽的帐篷内,元吉黑着脸趴在床上,稍微一动就痛得直吸气。【..】
“这个小贱人,真他-妈够辣的,下手也这么狠……”他嘴里骂着不干不净的话,满脑子想的都是下午在林中偷看到叶初雨和萧离亲密无间的模样。
前一秒还跟别的男人你侬我侬,下一秒就敢拿箭射他!
元吉舔了舔嘴唇,不甘心地嘟囔着:“等你落到老子手里那一天的……”
门帘被掀开,这几日一直伺候他的女奴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瓷瓶。
女奴半跪在元吉床头,轻声道:“二王子,刚刚有人送来了这个,说是叶家三小姐的伤药。”
元吉眼神一亮,撑着上半身立起来,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叶三小姐给我送来的?”
女奴语焉不详地点了点头。她的汉话不怎么样,来人语速又快,她也只听清了“叶三小姐”“伤药”这类的词,便想当然地也这样以为了。
元吉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那小妮子这是怕自己找她的不痛快,所以主动示好来了?
“二王子,这药您要用吗?”
“当然要用!”元吉得意地一挥手,“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给本王子脸色看……明天我就去找父汗说说去。”
叶初雨并不知道,自己在夜宴上和叶云娆合奏那一曲,已经在草原贵族中传扬开来了。
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大大方方的中原女子,果然和草原女人很不一样,哪怕是术颜可汗最疼爱的阿塔娜公主,跟叶家姐妹相比起来,也少了几分柔软和精致之美。
叶云娆已经许给了元朗王子,可叶初雨正值妙龄又未曾婚配,不止元吉一人在打她的主意……
元吉越想越信心满满,自己好歹是术颜可汗的亲儿子,近水楼台,父汗肯定不能先便宜了别人吧?
眯着眼睛趴在床上,尽管屁股上的伤口还时不时地疼一下,可元吉心里都要美上天了。
叶初雨这一夜倒是睡得很安稳。白日里骑了那么久的马,颠簸得她浑身酸痛,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就连半夜时分,对面营地传来的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也没有惊醒她。
第二天一早,叶初雨一走出帐篷,就感觉到营地中到处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沉重气息,来往巡逻的士兵护卫也多了一倍不止。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正想找个人问问,就看到梁铭远一脸凝重地向她走来,一把将她拉到无人的偏僻处。
“表哥,出了什么事吗?”
梁铭远先左右望了望,才低声对叶初雨道:“是草原那边……听说二王子元吉,昨夜突然死了。”
“死了?”叶初雨也是一脸惊讶,忙问道:“怎么死的?”
梁铭远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术颜可汗非常生气,就连陛下也觉得有点不痛快……总之你这几日当心点,别触了什么霉头。”
叶初雨点点头,对梁铭远感激地一笑:“谢谢表哥提醒,我会小心的。”
梁铭远是负责整个营地的保卫工作的,像这样的消息,自然是能第一时间掌握。而他却能来先通知叶初雨一声,她自然是要感谢的。
梁铭远被她这样一笑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道:“都是自家亲戚,我自然要多照顾你一些。”叮嘱完叶初雨就又去忙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术颜可汗也没心思招待皇帝了。其他人似乎也嗅到了山雨欲来的味道,各自缩在自家的帐篷里。
草原上的天气也是瞬息万变的,今天的天色就有些阴沉沉的,气温也降低了不少。燕灵在帐篷内点起了一个炭盆,叶初雨心不在焉地坐在边上烤着手。
她最近一直按时喝梅少羽的方子,指甲上那道黑线越来越淡了,梅少羽每次给她把脉时的神情也轻松了不少。
叶初雨抬头看燕灵:“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燕灵道:“听大哥说,二王子昨天下午被抬出树林后就一直在自己的帐篷内养伤。结果半夜不知怎么突然发起高烧,手脚还一直抽搐,王庭的大夫还来不及给他开方子,就这么断气了。”
“果然是蹊跷……”叶初雨微蹙眉,又摇了摇头,“算了,反正跟咱们没关系,说不定这么一闹,陛下就打算提前回程了。”
燕灵点头:“那我这就先把东西收拾一下,省得到时太匆忙。”
叶初雨忍不住笑了。燕灵的身手向来很好,可说起整理房间这类的琐事,还真没有竹心利落,因此她一有机会就给自己找点事儿做,免得外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荣南坐在上首,眉头拧得紧紧的,盯着荣宝儿问道:“元吉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荣宝儿不安地绞着衣袖,忙辩白道:“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那药里多加了一味芙子,想给元吉吃点苦头……谁知道他突然就死了!”
元吉想打她的主意,荣宝儿自然气不过,就想出这么个栽赃陷害的法子。先是从叶初雨那里骗来了药,又在里面加了味阻碍伤口愈合的芙子,既能让元吉多受几天罪,又能挑起他和叶初雨之间的矛盾。
可就像是她说的那样,谁能想到元吉会莫名其妙地死了?而这是不是真的和那瓶药有关?
荣南别过头去,不再看她。这个妹妹真的是被宠坏了,做事冲动不计后果。
他沉吟片刻,才道:“既然如此……咱们也只能顺水推舟了。”转头看荣风:“三弟,你去安排一下。”
荣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