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暂时,是在他死之前都一直要这个样子。胃伤了,提前让他进入到了老年期,从现在开始他就只能吃这些软烂好消化的粥了。当然,还有其他食物,只要煮的烂烂的,软软的,糊状或者是像粥一样都能吃。
说起来也是可怜,身为皇帝一辈子锦衣玉食,临了,临了,竟然连想吃的饭菜都吃不上了。而这还不是最可怜的,最可怜的是到最后他连粥都喝不下去了,活活饿死。
从古至今吃饭噎死的皇帝她听说过,撑死的也有那么一个,至于活活饿死的她还真是没有听说过。不过现在有了,旷古至今,他是第一个,悲催!
看到话,拿起勺子舀了舀碗里的粥,香气扑鼻,他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倒是好手艺,比御膳房做的鱼肉粥还香。”
语毕,他送了一勺子粥到嘴里。
睡了一夜原本是该饿的,可这会儿他因为下毒之人是大儿子莫宣而没了食欲。不过,要喝药,要上朝,纵然没有食欲也要勉强吃些,要不然他怕自己撑不过早朝会。
想到今儿事多,好几道旨意要下,莫言吃的很快,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碗中的粥,他又大口大口的开始喝药。
这要是从前,按照若兰的习惯,她一准儿是会准备蜜饯的,但因为侧妃之事她现在看莫言各种不顺眼,也算是记恨上了。所以,不但没有准备蜜饯还不似平常那般好脾气。脸上也没有一丝丝笑意,冷着脸收起食盒后,她就规规矩矩的站到了风九幽的身后。
心中有了隔阂,自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风九幽看他吃的差不多了,把今天一早装好的护心丸放到桌子上说:“下毒之人既然抓到了,那我挑了药材就回去了。这是护心丸,另外一瓶子是止痛的,实在疼的受不了就吃一粒,能忍着就最好不要吃,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于你而言更是饮鸠止渴。”
不过没办法,谁叫你痛呢,痛的受不了,别说是饮鸠止渴,就是吃了以后立时死掉也会吃的。
这是风九幽的经验之谈,因为从前烈火之毒发作的时候她也吃过。不是一粒一粒的吃,而是一瓶子一瓶子的往嘴里倒,太疼了。比着死,无穷无尽的疼痛才是最难忍的,也最消磨人的心智,而这也是当初雪老引寒毒入体妙音仙子为何大发雷霆的原因。
凉凉的话语透着寒气,透着冷漠,但莫言知道她这是在关心自己,要不然也不会准备止痛的药丸。微微一笑咽下口中的药,他抬手指了一下示意夏公公收起来说:“辛苦你了,一会儿朕派人送你回去,再过几天就要大婚了,你好好休息。”
虽然不是自己挑的儿媳妇,可到底是儿子真心喜欢并且要过一辈子的女子。对于外冷心热的风九幽莫言还是比较满意的,尤其是经过昨天的谈话之后,他发现她的胆子真的很大。
固执己见,唯心而论,为了心爱之人不但可以放弃所有,甚至是可以舍了性命。一旦闻君有两意,马上就抽身决绝而去,没有丝毫的留恋,没有丝毫的不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正如夏无为所说她真的很像当年的白灵嫣,果敢绝决,行事一点也不拖地带水。
“不必了,听闻白夫人病了,我还要去看她,就不劳烦宫中的侍卫了。”站起身,风九幽盯着那空了的药碗说:“饭后服药,一日三次,一次也不能少。护心丸也是难受的时候吃一粒,不难受就别吃,没事多休息,我先告辞了。”
转身就走,若兰连忙跟上,与此同时候在门外的小李子进来禀报说:“启禀皇上,京畿卫副统领木易求见!”
听到京畿卫三个字风九幽突然间想到了昨天来皇宫路上的刺杀,驻足停步回头言道:“城中戒严,皇上下旨命令京畿卫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巡逻,但昨天在来皇宫的路上我接连遭遇刺杀,自始至终却没有见到一个京畿卫的人影。皇上,你说国公府乃是世家大族,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蓝锦虚伪做作心机深沉,蓝相宇公报私仇轻重不分,倘若昨天我有个三长两短,那别说是给皇上配药了,就是陌离都会疯。”
江湖规矩,祸不及家人,但蓝相宇真是太过分了。正好,借机上上眼药,如果能就此撸掉他的大统领之职,那么木易这个第一副统领可不就有机会了。
想到这儿风九幽马上收回了视线,嘴角上扬笑了笑,不待莫言吭声她就继续带着若兰往外走。
昨天杂乱莫言倒是还不知道此事,一听风九幽说他就生气了。面沉如水如乌云密布,拿着勺子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力,想了想说:“让木易进来!”
闻声,小李子说了声是,然后就去请木易进来了。
由于昨天护送风九幽来时骆子书就派人去查了此事,蓝相宇当时在那里,在做什么,他一清二楚。所以,早早的就派人给木易送了信,让他一大早过来特意给蓝相宇上眼药。
虽然是有心为之,可也不能说的太过,太夸张,那样会显的刻意,以莫言的精明很快就会发现。故,木易没有添油加醋,据实以禀,隐晦的暗示蓝相宇已经参与了夺嫡,并且是二皇子莫宏的人。
一个大皇子莫宣都够莫言生气的了,这会儿一听二皇子莫宏竟然已经把手伸到了京畿卫,伸到了他的面前,并且笼络住了蓝相宇,他愈发的生气和恼火了。
京畿卫是什么?
那可是和禁卫军一样素来只听命于皇上一人命令的队伍,那可是整个定京城的防卫。二皇子莫宏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