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冲着这一点,便足以显示叶氏对槿萱的看重了。
……
许徵新得了女儿,既怜惜又疼爱,恨不得天天告假待在家里,陪伴妻子女儿。可惜事与愿违。朝堂风起云涌,只要身在其中,不免会被牵扯,有些事想避也避不过去。
朝廷求才若渴,皇上今年特意开了恩科进行会试。这件令人欢欣鼓舞的好事,让所有有资格参加恩科会试的举子欣喜若狂。
没想到,这次恩科闹出了轩然大波。
十几个会考落第的举子一起联名上了奏折,揭露会考几位考官暗中高价泄露考题。这份奏折上一一列举出了高价买考题中了进士的举子,竟占了新科进士的三分之一。
这场令人震惊的科场舞弊案,令文武百官哗然。皇上更是怒不可遏,立刻令刑部将奏折上牵扯的所有人都抓捕下狱,严刑拷问!
大燕立朝以来,还从未发生过这样大规模的科考舞弊。刑部的天牢里也从未关押过这么多新科进士,更不用说,其中还有几个翰林学士。
素来有清名的翰林院,一时间也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许徵虽然还没有正式的职位,不过,毕竟是翰林院的人。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不敢有半点怠慢,每天老老实实的点卯当值。
有关科场舞弊案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翰林院众人都在关注此事,每天都有消息灵通的人传出各种“确切”的消息。
“听说没有,刑部用了重刑,那些新科进士们根本扛不住,早已经招认了。”
“确实是科场舞弊。一份考题卖价五千两。普通的举子根本负担不起,那些买了考题的。大多是家中富裕之辈。”
“五千两?卖出三十多份,岂不就是十几万两银子!”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时下一户中等人家的家资也不过千两银子。十几万两银子,绝对是一笔令人心动的巨款。几个考官平分了这十几万两银子,每人也有三四万两。
财帛动人心。面对这样的诱惑,也怪不得身为考官的几个翰林学士会怦然心动铤而走险了。
这样的消息,许徵自然也听说了。他不由得暗暗庆幸,原本会试主考官定的是岳父曹大人。曹大人身子不适。便上奏折辞去了这份差事。皇上这才另外指定了主考官。否则。闹出了这么大的事,主考官根本难辞其咎,至少也是失察的罪名。
岳父没被牵连是好事。可惜的是有一个考官是曹大人的亲传弟子。曹大人得知此事之后,气的当场就晕厥了过去,之后更是一病不起。
曹萦还没出月子,不能回府探望。
许徵身为学生和女婿的双重身份。自然义不容辞,每天奔波去曹家安慰曹大人:“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懊恼生气也无济于事。万幸岳父当日辞了主考官的差事,不然,被牵连入狱的也有岳父了。现在岳父也不必过于忧心,皇上再愤怒。也不至于牵连到岳父的身上。”
曹大人躺在床上,额上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显得疲惫苍老:“你真以为此事有这么简单吗?”
许徵一愣。下意识地问道:“莫非此事还有内情?”
曹大人叹了口气:“有什么内情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猜这件事不会这么容易结束。等着看吧。很快就会知道了。”
许徵半信半疑。
却不料,曹大人一语成谶!
半个月后,一位考官禁不住严刑拷问,招认出了幕后主谋,竟是楚王!
据说,这几位考官都被楚王暗中收买,泄密考题也是楚王暗中授意所为。那些举子通过舞弊才考中了进士,留下了把柄在楚王手中。将来各自进了六部做官,很自然的就会成为楚王党羽。
楚王处心积虑地做出此事,其狼子野心不言而喻。
刑部尚书拿到这份供词的时候,脸色都变了。片刻不敢停留,立刻进宫求见皇上,战战兢兢地奉上供词后,便垂着头不吭声了。
不出所料,头顶处很快传来皇上阴沉愤怒的声音:“这份供词可是真的?确定是楚王所为?”
刑部尚书不敢抬头看皇上的脸色,迅速答道:“启禀皇上,这份供词是刑部两位郎中亲自审问得来的。一开始只有一个考官松了口,后来几个人都招认了。上面有他们的画押,皇上一看便知。”
皇上紧紧地攥着那份供词,脸色难看至极,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人,立刻宣楚王进宫!”
……
楚王在宫中和刑部都有眼线。刑部尚书进宫的那一刻,他就收到了刑部天牢里的最新“进展”。气的脸都青了!
利用会考邀买人心培养心腹安插人手,确实是他暗中安排好的。可他自信做的滴水不漏天衣无缝。
那十几个落第的举子联名上奏折,让他的一番心血付诸流水。现在,这份供词,更是陷他于水火!
是谁有这个能力暗中查清真相,还利用落第的举子坑了他一回?
楚王的脑海中迅速的闪过一个人影,清秀文弱的脸孔顿时阴沉扭曲了起来。
魏王!一定是魏王!
这个隐忍了多年的二哥,心机手腕竟如此厉害。他一定要除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如何撇清罪责,免得父皇愤怒怪罪……
书房的门忽的被敲响了!
楚王正在气头上,心烦意乱,怒嚷道:“谁?”
门外的人被吓了一跳:“殿下是我。快到午时了,我特意过来,是想请殿下一起用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