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京城这么多年,就算你闺中寂寞要偷人,世上男人多的是,你为什么要引诱玉堂?母子**这种丑事,不仅会毁了威宁侯府的声誉,更会毁了玉堂!这些你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一连串的指责钻进了小邹氏的耳中。

小邹氏胸口一阵阵剧痛,脸白如纸,肚子也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

她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声音微弱:“不……不是玉堂。侯爷要杀就杀我,这一切和玉堂无关……”

“夫人!”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小邹氏眼角余光瞄到一个熟悉之极的身影,一时间,所有的恨意都涌了上来,用尽所有的力气喊道:“含玉!你这个贱婢,你竟然敢背叛我!早知如此,我当日就该杀了你……”

含玉缓缓走上前来。她冷冷的看着满身血迹奄奄一息的小邹氏:“我自十岁起被卖进侯府,十二岁起在你身边伺候。这几年来一直战战兢兢忠心耿耿,从不敢有半分懈怠。你和世子偷情,我站在门外放风。平日守口如瓶,从不敢和别人提起半个字。我所求的,不过是活下去。”

“可你又是怎么对我的?让人给我灌下哑药,让人打断我的右手,把我打的遍体鳞伤只剩一口气,然后将我卖到最低等的窑子里。”

“如果我没有逃出来,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在你的眼里,为人奴婢的命就如此轻贱吗?我去边关,将你的丑事告诉侯爷,又有什么错?你自己做下丑事,怀了孽种,也有脸来怪别人,真是可笑!”

小邹氏盯着含玉,眼神满是怨毒:“含玉,我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如果不是含玉,她怎么会沦落到眼前这一步?

含玉无声的扯了扯唇角,眼中满是讥讽的冷笑:“等你做了鬼,随时都可以来找我算账。我贱命一条,死了也没什么。只可惜了你这个尊贵的侯府夫人,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要陪你一起奔赴黄泉了!”

最后一句话,宛如利箭戳中了小邹氏的胸口。

小邹氏脸色愈发惨白,泪如泉涌。

她死了,她的孩子也活不成了……

玉堂,你在哪儿?在死前,我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吗?

骑马疾驰了几个时辰的纪泽,此时已经到了田庄外。

远远地看着田庄还没什么,到了近处却很快察觉出不对劲来。

田庄的大门怎么被砸坏了?

莫非田庄里来了匪徒?这处田庄十分僻静,根本没有侍卫。只有小邹氏领着几个丫鬟婆子住在田庄里……

纪泽心里咯噔一沉,想也不想的下了马。他今天特意只身前来,身边没带侍卫。不过,他自幼习武,身手过人,并不惧怕。

纪泽握着刀,迅速地闪进了田庄里。

没走几步,便遇上了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亲兵。

“谁?”纪泽厉声问道,一边拔刀冲了上去。

天黑光线暗淡,那个亲兵一时也没认出纪泽来。匆忙间拔刀想抵,锋利的刀刃交击声,迅速传了出去。很快又引来了几个亲兵。

纪泽身手虽好,奈何对方人多势众,而且一个比一个凶悍。不到片刻,他就被几个亲兵包围了。

亲兵中已经有人眼尖,认出了纪泽来,唯恐伤到了纪泽,大声嚷道:“是世子,大家都停手!”

几个亲兵立刻停了下来。

纪泽并未松口气。他警惕地握着刀,目光迅速的掠过这几个亲兵,心里涌起浓浓的不妙预感:“你们是谁?”

那个年约三十的亲兵上前一步,拱手道:“小的随侯爷离开京城十年,也怪不得世子认不出小的了……”

纪泽的头脑轰地一声。

侯爷?

除了父亲,还能有哪个侯爷,会三更半夜跑到这处田庄里来!

可是,父亲不是要镇守边关吗?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父亲既然已经来了。想来也一定知道了他和小邹氏之间的事情……

等等,现在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纪泽心乱如麻,头脑里一片纷乱,哪里想得出什么应对的办法。脚下沉滞如千斤,根本迈不开步伐。

那个亲兵的声音在耳边断断续续的响起:“……侯爷若是知道世子来了,一定很高兴。小的这就去禀报侯爷一声。”

“不用了!”纪泽模糊中,听到了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奇异的陌生:“父亲和母亲久别重逢。一定有话要说。我就不进去了。”

对!他不进去!

现在转身就走。只当不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事。等过了今晚,不管父亲说什么,他都可以矢口否认。

就这么做!

纪泽转过身就要走。

亲兵们都是一惊。对视一眼,立刻将纪泽拦下了。其中一个跑着去给威宁侯送信,另外几个将纪泽团团围住。

纪泽强做镇定,色厉内茬地怒道:“你们几个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拦着我。快些让开。”

领头的亲兵察觉出了不对劲。哪里肯放纪泽离开:“世子深夜到此,知道侯爷在里面。总得进去见一见侯爷。”

“我的事哪轮得到你来过问。”纪泽唰的抽出了手中的长刀:“都给我滚!否则,休怪我手中的刀不认人。”

“好一个刀不认人!”阔别了十年的声音忽的在背后响起,充斥着冷厉和愤怒:“逆子!放下刀过来。”

……

纪泽全身一僵。虽然很久都没听到过这个声音了,可声音一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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