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萱点头。

郑婕妤回头拿着裙子就出了屋子,旁边还有几间殿室,她大约想找间清净的吧。长公主就凑上来,抓着槿萱问她会不会画黄鹂鸟,有说有笑的,很亲昵的模样。

“啊!”一声更加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了宫殿,槿萱听见殿外一片疾走之声。再也装不了病,掀开被子拉着长公主就走了出来。

外间,郑婕妤重重摔在了地上,裙子下面,是一滩血迹。

“肚子……肚子好痛啊……”郑婕妤,“我……我的肚子……”

“不好啦,不好啦,快来人啊,郑婕妤摔倒了,肚子流出来好多血!快来人啊!”长公主忽然低下头,呜哇一声放声大哭起来,“啊啊……快来人救救我啊,我肚子也流血了。”

长公主裙子下面一片鲜红。

槿萱看着长公主的裙子,再看长公主的年纪,忽然明白过来。

这不是流产了,这是月-经初潮了!

但是她打死也不信,郑婕妤也是一跤摔出来了个月-经初潮!

怀孕——流产——从天而降的屎盆子……各种思路在脑海中一过,槿萱跳跃性地想道:完蛋了,筱清救命啊。

章筱清不负众望,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听顾喜顺说,皇上当时正无聊地听几位大臣谈论诸子百家,听到这个消息,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一脸惊喜地让起驾了。

果然听人讨论文学不如凑热闹更让人感兴趣。

屋子里响起郑婕妤此起彼伏的哭喊声,槿萱装病站在皇上身旁,皇上铁青着脸。

“筱清,”槿萱用手帕捂着嘴,轻声说,“筱清,我怀疑郑婕妤是装怀孕的,长公主是月-经初潮。”

皇上回过头,刚还铁青的脸忽然变得一脸兴奋地笑:“我知道啊~~~!”

槿萱感觉周围一道道满含杀气怨气的眼神,但是她现在有点顾不得了,拉扯着皇上的衣角,继续咬耳朵:“你难道也要跟满后宫说你知道么?皇太后会杀了你的……皇家子嗣,非同儿戏……”

“所以嘛……”皇上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咳咳。”顾喜顺大声咳嗽着。

槿萱慌忙松了手,一脸歉意规规矩矩地立在那儿,冷不防皇上一伸手,被拽进了怀里。

“爱妃,几日不见,你瘦了……”皇上相思满目,一只手指就勾起了槿萱的下巴。

皇上一边挑逗着槿萱,一边得意洋洋地打量顾喜顺两眼。

顾喜顺原本也是好意提醒沫美人不要太忘形了,没想到却惹恼了皇上,心里暗道倒霉。垂头丧气

地站在那儿不敢吱声了。

素月女官见此情形眉毛一攒,走了出来。

“皇上,郑婕妤还在内室接受太医的治疗!”素月女官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泪落满颊“现在生死未卜,沫美人一直和郑婕妤情同姐妹。现在郑婕妤最希望的是沫美人能够进去和她说说话吧。”

我不要去……槿萱这句话差点冲口而出了。

“沫美人身体也不好。”皇上婉拒了,“就让她留下来陪着朕吧。”

“这次事情,都是素月没有调教好宫女,才让郑婕妤摔倒。素月自知有罪,甘愿受罚。”

皇上只是说道:“你有罪无罪自会查清楚,朕也不会冤枉了你的。”

医女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郑婕妤怎么样了?”皇上口气还是很紧张的,只是身子稳稳坐在龙椅上没动弹。

“回皇上,请皇上节哀,郑婕妤怀胎刚有月余,今天意外,孩子是保不住了。”

屋子里落针可闻。

槿萱吓得呆立在那里。

是真怀孕了?

她溜了眼皇上,皇上嘴角抽了抽。

“你可可确定今日所言?”

“奴婢确定。”医女答道

“怀胎月余?”

“回陛下,正是。”

陛下的面色就不大好看了,回头扫了一眼顾喜顺。

“月余前,皇上没碰她啊……”顾喜顺会意答道。

怀胎月余,月余前,皇上没碰她。槿萱想了想,忽然明白了。

皇上这是喜当爹啊……

怪不得筱清面色如此精彩。

“这个……奴婢再去确查下。”那医女也被震惊了。

“你是根据什么判定她是怀胎月余的?”槿萱忍不住问道。

医女被沫美人唤住,只得福身道:“郑婕妤的贴身女官告诉奴婢,婕妤上月还来过月事,这孩子应该只有月余。而这情形,看上去也是月余了的。”

“你再看看,她身上有没有有什么类似猪皮之类的可以盛装血液的东西。”槿萱轻声道。

皇上一摆手:“喜顺,你跟着去瞅瞅。”

顾喜顺陪着医女重新进去,没过一会儿,就捧出了一条半透明皮制的东西,里面还有新鲜的血液。

她是想要用这个盛装血液假装流产,然后设法栽赃给槿萱。

郑婕妤跟着走了出来,哭得跟个泪人似的:“陛下,陛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跌了一跤而已,身上就一片红色,我也吓了一跳。”

“你是哪里人氏?爹娘是做什么的?”

“我……”郑婕妤一时也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做些,“我爹娘是江南的地主,我因为生得漂亮,被选为良家子,入了宫闱。”

不是朝中重臣之后,又无子嗣。

“这女人,竟然敢做出这等侮辱我皇室尊严的事情!杖杀了吧。”

“皇上……”缠绵凄绝的音调,她郑婕妤也曾得宠过的,这个男人也曾经与她缠绵床笫,今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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