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打了个哈欠,起身伸了个懒腰:“沫美人智计卓绝,就升……”说着看了槿萱的神色。
槿萱正在失神看着那个哀哀而泣的女子。
“升为婕妤吧,封号……槿萱嗯。赏重华宫。”
“皇上……皇上……”郑婕妤哭着跑过来,“皇上,念在往日恩情……”
“还不拉下去?”
屋子里的奴才们都懵了头了,听到皇上最后的话,才反应过来,领命把郑婕妤拖了出去。
屋子恢复寂静之后,槿萱才忽然开口问道:“陛下?”
“爱妃何事?”
“陛下自穿越而来后,可碰过这些后宫妃子们?”
章筱清正端着茶杯慢吞吞啜饮着,听到槿萱忽然郑重其事问出这样一句话,一口茶就喷了一衣裳。
咧起嘴角,笑得格外邪肆。
“你可想试试?”
槿萱正端着气场等章筱清回答,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低头一看,衣裳被一双不老实的手解开了
一些,“哎呀”一声,大巴掌就刮了上去。
“筱清你太过分了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
皇上悠长的,邪恶的,放肆的开怀大笑声响彻了整个清和殿。
坤宁宫内,一双白玉般的手正拿着一个花剪子剪着盆栽,听闻宫女的回报,蓦然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皇上竟下令让杖杀了郑婕妤?”
“千真万确。并且皇上今晚就宿在了沫婕妤处。”
泪水滂沱而下。
“皇上,好狠的心。”
“娘娘……”
皇后捏紧了袖子里的旧丝巾,里面是两段青丝,和一段诗句。
侬既剪云鬟,郎亦分丝发。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长发绾君心,幸勿相忘矣!
“没关系,他不仅仅对我,对其他妃嫔也是一样的。我们都是一样的啊。”
槿萱又升了品秩了。这一次,从从六品的美人一路升到了从三品的婕妤。
皇上又因为她,杖毙了原重华宫宫主的郑婕妤。倾宫上下,皆知新出了个槿萱婕妤,圣宠隆厚。
升了品秩,第二日才五更天,槿萱就被唤醒。
素月女官点了明烛,声音糯软:“皇上已经上早朝去了。婕妤也该早早起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为何要给皇后娘娘请安去?”槿萱仗着筱清撑腰,胆子肥了点。
素月女官笑道:“原先婕妤不用去,是因为婕妤只是从六品的美人。宫里的规矩是五品以上侍寝过的妃嫔才可去皇后娘娘的坤宁宫请安。而这请安呢……怎么跟婕妤解释呢……就好像乡野里宅子里的妾室要给主母请安一样,婕妤可懂得了?”
那地方,不是一片刀光剑影?
槿萱想了想,干脆还是老法子,装病不去吧?
“我头痛,素月你去请冰辰太医来给我搭个平安脉看看吧。”槿萱推开了准备给自己换裳的宫女。
“主子?”
“我头痛!痛得厉害!冰辰太医一直为我把脉,他最了解我的身体状况,把他叫来给我看看!”
“那请安?”
“难道我命也不要要也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么?”槿萱说得十分有底气。
素月女官眼神闪了闪,流过一丝恨意。
这个新得宠的妃子,竟然如此对皇后娘娘不恭敬!
“婕妤自然是保重身子最重。”素月女官挑帘出去,对下面的人吩咐道,“没听见妃子意思么?去请冰辰太医来。”
冰辰太医依旧冷冰冰一张脸诊脉。槿萱索性连宝贝石头都没用,静静等他开口。
“是昨日受了惊了,好好将养几日吧。”冰辰太医开口。
槿萱如痴如醉看着冰辰的小脸,咳咳,男孩子长那么fēng_liú可人委实难得啊。
“皇上驾到。”太监拖着长长的尾音唱着。
皇上穿着一身龙袍,走了进来,站在床边,一脸焦急地看着槿萱。
“爱妃,听说你又病了。”
“不碍事的,身子乏了而已。”
“冰辰太医,槿萱婕妤不会是有孕了吧?”
冰辰太医嘴角略勾,仿佛听见了一桩笑话一般,咳了下,才道:“槿萱婕妤只是受了惊讶,身子
有些乏力而已。”
“我头疼……”槿萱嘟着嘴轻声嘀咕着,嫌弃冰辰太医把自己的病说轻微了。
“头疼……便养着吧。”皇上一脸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的表情。
“微臣告辞。”冰辰太医抬起袖子一揖。
皇上笑得高深莫测看着冰辰太医走了出去。
屋子里宫人见皇上要和沫婕妤说话,就都见乖识巧地退了出去。
“筱清,刚那个冰辰太医笑得我心里发毛,他不会知道什么吧?”
筱清一脸不以为然,剥了桌子上的橘子吃。
“我还是觉得不对,筱清,我听说中医很厉害的,以前咱们学校有个姑娘去体检,那个女医生看了看她的脸就说她怀孕了。”
“其实这些都无所谓啊……因为我是皇上,不管有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压下去的。”
“但是他知道了啊……”槿萱到底掩饰不了眉宇间的焦灼。
“这种朕的私隐之事,朕相信他不会乱说的。”筱清把剥好的橘子递给槿萱,“现在我有一件正经事要跟你说。”
“陛下但说无妨。”槿萱哪里有心思吃橘子,接了过来,捧在手心里。
筱清的表情终于有了那么一二分的认真:“我想,我们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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