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北静王一边命令手下宫女帮忙抬人。凤槿萱脸上还带着酒液,睡得也不是十分沉,只觉得浑身上下火烧火燎的难受,眼睛半睁半合,眼睁睁看着人将白如卿抬走了。
她头痛欲裂,将北静王的话悉数听了去,一个踉跄去拽白如卿的衣角,奈何手脚全软绵绵的。
不能让把人带走,什么yin乱宫闱的名声下来,一切就都毁了。恰巧这儿临着水,她虽然全是虚软无力,但是还算勉强清醒的。
北静王笑吟吟地看着她:“至于这个小美人,本王还有些话问她。她若老实回答,留个全尸也无妨。”
李清窈几乎立刻做下了决定,她双膝跪地
凤槿萱昏昏沉沉的,在那宫人将人抬起的时候,拼着最后一股力气冲了上去,哗啦啦一片儿响,白如卿如愿被凤槿萱撞入了水里。
白如卿吃的只是寻常méng_hàn_yào,见不得水,这种药药效刚猛却没什么解药,就是一盆冷水人就活过来了。
白如卿掉进水里,果然挣扎了起来。荷塘里满是淤泥,湖水说好听的是碧波盈盈,说难听的就是脏的发绿了,还有那荷花的枯枝败叶杂树根,活蹦乱跳的小鱼儿受惊了的蛤蟆。
远远近近的宫人都听到了呼救的声音,急匆匆赶了过来。北静王留在身边的自然都是已经买下关系打通关节的心腹,别的宫人有些是太后的眼线,有些是皇后的眼线,混着进来就不好办了。
他想害白如卿,估计是不成了。
样子狼狈是狼狈,凤槿萱却顾不得了,药劲儿一阵阵上来,她也昏了过去。
耳边是一个女子哭喊的声音。
一觉睡得酣甜。
再醒来的时候,入眼是白色的雕花床栏,金钩玉帐,入鼻是浓艳迷离的苏合香。
“别乱动。”一个女子拉开了帘子,凤槿萱被忽然出现的清窈郡主吓了一跳。
“白如卿呢?”
“他醉酒冒犯了本宫,被本宫推下了水了。”萧清窈眼中闪过得意的光芒,揉着半抹恬不知耻露在外边的****,“如今白家不给本宫个说法,是再也说不过去了的。估摸晚上,就能听到皇上亲自下旨赐婚的消息了。”
凤槿萱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开,白如卿这么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被活生生地抢走了么,看着萧清窈的笑颜就愈发觉得刺眼。
凤槿萱只怔了一怔,就要撑着床起来,蓦然发现锦被下的自己不着寸缕。她面色一僵。
并不曾急着开口质问。
如今我为鱼肉人为刀俎,对方还不是想要对她做什么做什么?
“你嘛,醉酒了,被本宫留下了,本宫还让人知会你祖父了,说先把精神养好了,晚上再接你回去。”萧清窈咯咯笑着,好好躺着吧。
萧清窈带着一群宫女出了寝殿。
凤槿萱张皇四顾,华丽的床幔,雕花床栏,厚重红织锦挑金线的地毯,小儿臂粗的羊脂白蜡。
她拥着锦被,强迫自己镇定,这里是宫里,她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总不能找一群太监来折辱她。
才想着,就看到了北静王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凤槿萱有些绝望。
北静王正正站在她面前,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壶上好的合欢酒,斟了一杯,淡淡的酒香。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是谁要害本王?”
“哼,我可是堂堂国公府的女儿,不比什么三流贵勋家的千金,不是你随意说囚禁就囚禁,说杀就杀的。你若是识相,尽早放了我!拿出这种唬人的架势没有用的!”
北静王将手中东西一把掷在了凤槿萱的床上。
轻飘飘的纸,粘着一朵已经干枯的舜华花,上面是黑色的的墨字儿。